“你觉得呢?”乌合居士笑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扭头望着凌微尘:“还你”。把越明霁还回来的白伞拿出来,小巧精致的白伞,好似孩童的玩具,一点也看不出这是把仙品的防具。
“给师父的东西,师父就收好。若是给别人,那才是借用。”凌微尘神情温柔低着头,小声拒绝了乌合居士归还护元伞的举动。
“我明白了”越明霁低着头,轻叹一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他就说命修邪门,偏偏他还求着这邪门的命修答应他以后做他上司,真特么不是人干事儿!
易行阁的人得罪了这对师徒,那怎么也得脱一层皮才是。再联想到这命修说的话,最近易行知这个阁主要倒霉……妥了,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凌微尘有些茫然,抬头用神识小心望着乌合居士的神情,不明白越明霁看着他俩的互动明白了什么。
“伤人的事儿不能做”乌合居士望着越明霁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明霁知道”随即便起身告辞了,路过院中,看着还在散星螺旋子里练剑的玉白琼,他又望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真正离开去谋划自己要做的事儿了。
“他要做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乌合居士抬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凌微尘的头,声音虽然依旧淡漠,但柔和了许多,仔细品来其中有些许温情流动。
凌微尘沉默了,他并非不知,而是不想知。因为只要他想知道的,他必然会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不去想,也不愿想,这样确实能很大程度上,避免自己知道的更多更多……
“还真是聪明人”乌合居士轻叹一声:“知道太多的人都不快活,但有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装过头了……也不好。”乌合居士并没有拿哪件具体的事儿出来说,凌微尘也好似突然哑了般低头沉默着,良久才抬头温和道:“可装傻确实能解决问题,我太精明了反而容易吓到他们。”
“那就说明做的功课不够,能把人不知不觉带入坑里,那才妙的很。这世上无人不可用,不过缺的是各种灵活的应对方法。至少为师不喜欢你装蠢,私下里还是真实些吧。我是你师父,你可以信得过我。”乌合居士温热的手掌在他头顶轻轻抚摸,让他有些茫然,师父是信得过,可真实的样子……他却不敢露出来。
人生在世,谁无獠牙。不过是他将其收起,以微笑对世人说别怕。他怕吓到众人,也怕吓到师父。他不希望他藏起来的伤口不堪的露在阳光下,让他撕心裂肺的痛着。他是赤子之心,也是大痴之人。
“每个人都有缺陷,所以你不必害怕着什么。”乌合居士那温热的手掌移到他的肩膀处,无声的揽着他安慰。
“师父如果怕了,怎么办?”凌微尘抬头望着乌合居士再三确认,不是他不愿露出真实的一面,只是他真的怕吓到乌合居士。
“那便凭你处置。”温柔的话,像一剂良药,偏偏得他者却知这不过是能让人上瘾的毒。
他笑了,别于平常时的温柔,多了一抹让人看不清的冷,极北之地的清修,六百多年的冷早已渗透骨子,他怎么可能真温柔的好似毫无边界感。
“师父,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凌微尘摊开双手举过头顶,那突然出现的东西令乌合居士好不容易有的笑一僵,这破孩子……有必要这么主动?以为他在罚人前喜欢打感情牌了吗?而且这怎么看都像是他屋外那片翠竹林里的东西。
一根细长的竹枝,被有意打磨过。选的人很有眼光,起码他觉得这个长度跟粗细是最容易让人痛的。竹枝也被用温和的炼制之法炼制过。贴心的让他不罚也不是,罚也不是。
罢了,他是知道这孩子性子的人。于是接过竹条站起身朝着书房而去:“跟上”。
剑阁,听闻易行阁遭袭,无妄当即就有些脸色难看了些。乌合居士之前与他说过,他会去易行阁看看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东西。而且对方身上天谴的伤并没有完全好,还带着凌微尘……很难不让人担心。
“你若担心,那就回去看看。”剑阁的老祖宗瞄了一眼心已经不在这儿的无妄剑尊,轻叹。虽说乌合居士跟那道尊都挺倒霉,但做徒弟的总不会看着师父倒霉就是……
“那雁青先回去了。”无妄剑尊起身对着那鹤发童颜的剑阁修士行了一礼,这才看了一眼一旁的拓雪剑尊。
“去吧,待闲暇之时再来。”辜幸雪轻笑,看着计雁青走远,这才扭头看着剑阁老祖宗。
“你在担心什么?”鹤发童颜的剑阁老祖宗,看着明显有心事的人,温和问道。
“道尊不像是祖师的转世,可他究竟是谁?昔年,您曾让我去相权秘境,可我却未能进入核心之地,去向那照影壁问一问数万年的传闻。”辜幸雪轻叹,对于无妄的误会,他不能解释。因为涉及到数万年前的事情,本就更为复杂。
他同样害怕,害怕这位道尊,万年前是祖师故人。更怕这位故人,是祖师所欠的债。
“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让无妄请那位道尊来剑阁就是。他是谁对你我来说不重要,因为我们不是祖师。”鹤发童颜的老祖宗闻言轻笑解释道。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