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身上带了护身法器,倒真是小瞧了他!
诡螟负手而立,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
在外人看来,他背影沉稳十分淡定,事实上短短不到半刻钟,诡螟思绪百转千回...
之前分明能感觉到堂羽的灵力已经在变弱,眼看就快要消失殆尽...
偏偏关键时刻出了岔子。
他花了巨大代价制成的灭灵鞭不可能会被普通的法器所抵挡。
料想以堂羽的能耐,上哪儿也弄不来这么好的法器才是…他素来与魔尊不够亲近,既然是魔尊下令责罚必然不至于暗地里助他……
难道...会是那个人么?
诡螟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海月高傲淡漠的姿容。
念头一起立马又被他给否决了。
海月前不久才恢复自由之身,他们姐弟二人根本来不及会面。
那么唯一能解释通的缘由只有一个:堂羽的背后,有位神秘高人在暗中相助......
此人是谁...
诡螟沉浸在自己思绪中默默站了许久。
见他迟迟没有吭声,众下属望着他的背影你看我、我看你,始终无人敢上前打扰。
方才受了伤的男人忽然站起身,缓缓向诡螟靠近,附耳道:“大人,他身上定有古怪...”
“此事我等要不要先禀告帝尊?”
诡螟余光斜视了男人一眼,听出了他语气藏匿的不甘。
“帝尊可曾说过不能带护身之物?”
男人闻言,摸不着头脑地回了句:“这倒是没说过...”
虽然是没说过,可这...
这历来受罚谁不是规规矩矩的,承受不住重伤致死的不在少数,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作弊吧?
“大人...难不成就这么算了?”男人小心地又问了句。
“......”诡螟好一阵沉默,没再理会他。
绑在秦天柱上的人现已伤痕累累,加之受了鞭伤的影响,只怕是数月灵力都无法恢复,诡螟的目的勉强算是达成了,没必要纠缠下去。
诡螟对着身后出声道:“行刑完毕,送他出去吧。”
“是!”
人群里走来两名下属,飞身跃到了堂羽身边,为其松开了链子一左一右搀扶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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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羽奄奄一息回到了住处,被人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
待其他人走后,一直守在暗处的人才敢现身。
“阿堂!”
禾姝难以置信堂羽伤成这样,心疼地走上前去连忙查看他的伤势。
禾姝先是用法术治愈了堂羽身上的一部分外伤,后又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额间,将自身灵力渡了些给他。
眼看着堂羽苍白的容颜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血色,禾姝悬着心渐渐放下。
“阿堂?”
“阿堂...”
床上的男子在她一声声的轻唤中,缓缓睁开了眸。
堂羽看清眼前的女子,充满疲惫的眸子多了淡淡笑意,他哑着嗓子道:“别担心,我没事。”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堂羽撑着身子坐起身,面对禾姝的询问,他唇角刚欲扯出的弧度瞬间僵住。
“是他。”
“我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心机。”
禾姝顿感困惑:“他是谁?”
“一个老朋友。”堂羽这般说道,语气难掩自嘲。
“既然朋友,他为何要这么做?”
若是为了这宫中地位权利,大可以各凭本事,即便甩点手段也不该伤人性命才是。
堂羽道:“我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交集了。今非昔比,他如今的样子太陌生,陌生到我根本看不透...”
昔日好友成了仇人,这中间有太多疑问他想问却没有机会问出口。
多年前,骄傲的他在听到诡螟主动要和他断绝来往时,发了好大一通火。他不断质问原因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后来负气离去始终拉不下面子再去求和。
一晃多年,原来他在那人的心里成了必须铲除的对手。
当真是可笑...
禾姝不忍堂羽难受,没有再去追问。
世间最复杂的是人心,哪能那么轻易猜透。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此人既然伤了堂羽,那往后就是敌人,不得不防。
禾姝暗暗下定决心,在堂羽养伤的这段期间定要好好守着他,绝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对了...”
“还要多谢姝儿给我的护身法宝。若非有它,我可能就要去见阎王了...”
说着,堂羽从怀里取出贴身之物。
此物不到掌心大小,若不仔细看只会被人当做是装饰之物,实则这正是禾姝之前交予他的“九转玲珑塔”。
原以为诡螟对他施鞭刑那会儿,这东西是失效了,没想到在他晕厥之后,竟还能护他一条命没有沦为废人。
堂羽不会天真的以为是诡螟出于善心放过了他,诡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