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螟终是向爱慕的女子表明了心意。
即使他有预感会失望,会受伤。
他幻想过无数种回应的可能,想过以那人的性子断然给不了他好脸色……
他只是想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能让她知晓能短暂的记住自己就好。
他不奢求她同意,只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朝她靠近的机会。
“趁我今日心情不错,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冰冷的字音出自女子口中,亦如她名字那般毫无温度可言。
海月忽然被人挡住去路,耐着性子听对方说完了话,面上从生人勿近转变为冷若冰霜。
兴许换作旁的女子,会被诡螟一番肺腑之言所打动。
海月却不会。
在她眼中,对方只不过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路人罢了。
且不说二人不熟悉,即便相识已久敢对她抱有那种心思,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情”这一字在海月看来简直可笑。
她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修为容貌更是不俗,何故沾染世俗执念徒增烦恼?
若不是感觉到诡螟身上有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的气息,她早就将人丢出去了。
海月能耐心听他说完话已经算得上是给足了面子。
“请恕我冒昧。我想知道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问出这句话时,诡螟藏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呼吸不自觉凝固。
见这人好似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海月语气不由又冷了几分:“相信你?”
她淡淡一笑,冷的可怕:“本护法为何要信你?”
明明海月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嘲讽,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是信你口口声声所言的满腹情意,信你往后会真心相待,还是信与你一起能修成正果?”
“你当真觉得随便你几句话,再当面发个誓,本护法就会对你上心么?”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与本护法谈情意?”
海月句句逼问的话刺痛了诡螟的耳朵。
那句“你算什么东西”像是无数荆棘在背,深深刺进了他的心。
早有所料他本以为自己能淡然退去的,为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疼痛以及酸涩感袭来,险些将他整个人淹没。
暗处两只掌心不断收拢,直到指甲陷入变得微微颤抖...…
海月是为人冷漠高傲没错,但实际她除了与敌人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外,极少会如此对一个人。
一来是在提醒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二来也是想止住对方的行为,打消妄念。
时间仿佛静止的片刻,周围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诡螟强压下情绪, 哑着嗓子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为免自己失态,诡螟别过头去低声说了句“告辞”,便匆匆离去了。
而海月从始至终都没有多正视过他一眼,见他识趣走人,她也不作停留一个闪身失了身影。
由于先前离开的匆忙,谁也未曾注意到诡螟随身携带的一块留影石遗落在了原地....
当天回去后,诡螟没有如往常一样踏入自己的住所,独自找了个清静之地喝了个酩酊大醉。
次日,当诡螟回想起自己的粗心大意,悄悄动身赶去海月的住处寻找留影石。
东西寻回之际,石头上正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他用神识探了探附近,确定当下无人路过。
掌心施法在留影石上轻轻一抹,眼前便多出了天空的倒影。
没过多久,诡螟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道颇为朗润的男音,模糊地唤了句:“阿姐...”
诡螟神色一滞。
多日相处下来,诡螟十分确信,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结交的那位“好友”。
兴许是说话之人离得较远,留影石的影像中并未出现任何身影。
诡螟心里多了几分疑虑。
“他”口中的阿姐莫非是......
很快,淡漠的女音传来,应了他的猜测。
“你来做什么?”
因留影石里没有二人的身影,诡螟自然看不到他们任何神情。
他不知堂羽说话与海月隔开了距离,态度谨慎,带着稍许试探和小心翼翼:
“阿姐,昨日之事你都知道了?”
“哼…”海月冷哼一声,声音毫无波澜:“拜你所赐,我没有杀了他已是仁慈。”
“对不起阿姐...”
堂羽声音模糊了些许,根本听不出多少情绪。
“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我跟前带,看了心烦。另外,你与谁交好是你的事,不代表我就会给你面子允许他人放肆。”
“这次便作罢,若有下次…...”
后面的话海月没再说下去,料想堂羽自是明白。
“对不起阿姐,是我多事...…不该让他来见你...”
堂羽顿了下,继续道:“阿姐,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