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某位魔尊大人可以说是腰不酸眼不浑了,压根不见半分酒醉的痕迹。
只生硬着反问:“阿鱼这话是何意?”
“可是我做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知他会装傻,宋若鱼轻哼一声,道:“所以你是想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对吗?”
“……”
头顶的乌云密集到一定程度,眼看就要下雨…
帝无渊甚至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奇怪的是……
等了许久……
这天又像是得到某种指令般恢复了平静,乌云四散开来。
“雨过天晴”只几个呼吸间的工夫,这状况属实把帝无渊整懵了。
他故作镇定的面容下,隐隐有种不详与担忧…
宋若鱼没等到帝无渊应声,她似乎也不着急,就那么直直站起身,毫不避讳对上对方的眼睛。
眼角的泪早已风干。
宋若鱼没再对他发作。
她没有黑脸,没有愤怒或者不解,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就是静静注视着。
帝无渊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
以往他的阿鱼从不会如此。
在他看来,阿鱼向来是个直性子,有事就说很少会藏着掖着。
在他面前多半都是直言快语,很难掩饰的住心思……
宋若鱼不知是在想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人也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似的,眼看就定在那儿了。
“阿鱼,你别这样。我……”
这回,帝无渊忍不住乱了心神。
他起身想要解释什么,到嘴边的话最终又咽了回去。
“………”宋若鱼默默无言。
许是心慌的缘故,帝无渊语气连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阿鱼,是我的错…”
“你若生气,便只管罚我可好……”
别的不怕,只怕她以后不再理他。
听着帝无渊这话,宋若鱼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刚刚的不满和委屈,霎时便消失了个干净。
爱是什么呢?
或许不仅是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
是一个人明知自己的付出,明知自己并非过错方,仍然因为顾虑到对方的心情,一次次乱了阵脚,一次次降低身份,甘愿低头……
在宋若鱼面前,帝无渊从未在意过颜面,过去是,现在亦是……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沉默良久,宋若鱼淡淡说道,神情依旧看不出喜怒。
只是,她微微发凉的手指轻轻穿过帝无渊的指间,主动扣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帝无渊心口一暖。
帝无渊自然是乐意的,立马将她揽在身侧,温热的手掌也与其紧紧相贴。
他不懂她这是为何,只迫不及待道出一个字:“好……”
只要有她在,去哪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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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司内。
由锁链搭接的桥梁之上,布满了雷电落下后的焦灼之气。
刻着龙纹的擎天柱四面而立,周遭数十个身着劲装的黑衣男子聚集于此。
现场寂静,无人敢言。
而在众人头顶正前方,其中一根擎天柱上捆绑着一个人……
男子披头散发,衣着褴褛,一张俊俏的面容早就被冷汗打湿。颧骨上有着轻微血痕,唯一庆幸的是,鬓角垂落的墨发遮勉强替他掩住了眉宇之间的狼狈之色……
再看他那脖颈那处,明显呈现出的紫红色暗纹,定是雷击所致无疑。
“三百雷刑还差多少?”
众人身后传来声响,是道颇为浑厚的男音。
话落,来人出现在众人视线。
不怒自威的寒意,周身散发淡淡的戾气,此人半边容颜被纯金打造的髅丝面具遮住,只留下苍白的唇和如鹰般嗜血的眸子……
“回大人,还剩下二……二十。”
答话的下属距离此人最近,余光暗暗瞥了眼高处的“受刑者”,似有些于心不忍。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曾经身为魔宫魔卫之首的堂长卫,如今却被降职到魔域司受刑。
而身为副卫之一可以说几乎是毫无存在感的诡螟却成功代替他的位置,当上了长卫,这巨大的变化不过仅仅过去了不到两日……
众人心中不由替堂羽默哀。
再怎么说,堂羽他也是四护法海月的弟弟。
四护法之前出了事不假,可如今已从寒冰地狱出来,魔尊亲自下令那便是原谅了她。
故而,四护法的地位除了另外两位护法,也算得数一数二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的诡螟再怎么也该掂量几番手下留情才是……
可事实真不如众人所想。
诡螟“新官上任”像是有意发泄怒火,对待堂羽毫不心软。
别人不知其中缘由,唯有诡螟自己心知肚明……
早在几百年前,那时的诡螟与堂羽之间算得上是同僚且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