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渐落,酒过三巡……
不知是添了多少杯酒,男子竟是眼神迷离,醉乏了。
他墨眸微眯,长睫半垂下来,直看着手中的杯子,动作变得迟缓,显有昏昏欲睡之意……
此刻在他眼里,这杯中的酒已不再是酒。
颜色红艳异常,像是血液且又纯欲似火。
君子并非贪杯之人。
贪的只不过是心上女子的温柔罢了……
能令他甘愿醉的,只会是眼前之人……
“阿渊?”
“你还好吗?”
见帝无渊拿着酒杯迟迟没有反应,女子疑惑地冲他挥了挥手。
视线被干扰,帝无渊本能地抬眸看向她。
“嗯……”
帝无渊脸色通红。简单回应了个字音,又主动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若鱼扫视了地面一圈,特意数了数地上的酒瓶。
好家伙,算上桌上空了的瓶子,居然喝了整整三箱!
三箱什么概念?
以每箱十二瓶来算,也就是整整喝了三十六瓶!
这些果酒是宋若鱼从现代超市带来的。
一个国外的小众牌子,她其实以前压根没喝过,纯属是看包装好看才囤了些。
后来她又买了些自己喜欢的鸡尾酒,便把这些果酒忘到一边去了。
若不是今日无事时翻了遍自己的储物空间,她还真想不起这东西的存在。
酒大伤身且易上瘾,她自然不愿帝无渊做个酒君子。
相较寻常烈酒的浓度,果酒的酒精含量低,味道也会好闻一些。
几番衡量,她便想着用果酒代替一下。
不管醉没醉,她至少对帝无渊的酒量有个大概的了解……
随着方才那杯酒下肚,帝无渊神情越发迷离。
眼看他扶额,站起后身形不稳,宋若鱼眼疾手快凑过去扶住了他。
“阿鱼……”帝无渊低低唤了一声。
“我在。”
后者连忙应声。
帝无渊半身力道都依靠在宋若鱼身上,语气困倦道:“我们回去吧…”
“……”
宋若鱼刚想回句“嗯”……
转念一想,差点忘了正事。
“阿渊,我想在这儿吹吹风。你再陪我一会好吗?”
“好……”
某人似乎意识混沌。
宋若鱼扶着他坐下,他便乖乖坐下了。
宋若鱼没再让他喝酒。
挨着帝无渊一同坐着后,宋若鱼数着时间,感觉酒劲上来的差不多了,便竖起两根手指问道:
“阿渊……看得清这是几么?”
“……”
身边之人此时支撑起下巴假寐,沉默不语。
宋若鱼怕他真的睡着,试探性又唤了几次他的名字。
“阿渊……”
“阿渊……?”
“阿渊你睡了么……”
没有等到回答,宋若鱼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帝无渊……?”
“………”
还是沉默。
宋若鱼有些“挫败”,无奈只得试试最后的“杀手锏了”:
“夫君……夫君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嗯?”
对方声音有些迟疑,但总算有了反应。
“……!”
见此,宋若鱼咬唇,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算是选择性耳聋么?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任何称呼都没有一句“夫君”来的有用。
果然……
全天下的男人潜意识里,都喜欢宣示主权,没有例外!
念及“任务”在身,宋若鱼没跟他计较。
“夫君……”
她凑在他耳边声线特意放柔了些,道:“夫君,你觉得今日这酒好喝么?”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男子似乎想要睁眼看去,奈何似乎太过乏力,只能半眯着道:
“…这酒甚好……”
一句简短的话他说的缓慢,好似真的醉的不轻。
“夫君以前除了喝酒,可还有其他喜好?”
这话是宋若鱼故意问的。
人在醉后会潜意识思考对方提出的问题,并作出正常的举例。
相反,如果没醉,那么答案就比较简单了。
不外乎就是油嘴滑舌。
她倒要听听,他会怎么说。
帝无渊睫毛动了动,多迟疑了那么几秒,语气醉意道:
“没有了……”
“……?”
……啊?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他过去可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夫君偶尔不是也喜欢下棋作画什么的吗?”
帝无渊依旧是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谈不上多喜欢。不过是漫长岁月…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哦。”
宋若鱼心头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