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黄的灯光,加上小叶榕繁茂的枝叶分割,照射到地面上的光线变得斑驳,变得光怪陆离。
在这种环境气氛中,白话愣愣地直起身来,面前,就在爱宠屋的门前,一只好像是猫一样的东西摆放着,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样才贴切。
在这种环境下,白话还是能辨别出那是什么东西,轮廓还是分明的。
那是一只猫,浑身漆黑,已经分辨不出猫身上的皮毛颜色,而且好像也分辨不出毛来,它朝着爱宠屋的店门蹲坐着,目光凝视着店门,仿佛要用目光穿透金属卷帘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仿佛里面的东西都属于罪恶的。
“玄武!”白话平复了情绪,轻声唤了句,那是从前那只可爱又懒惰的,养在宠物店永不出售的黑猫的名字。
在这种环境下,如今大变模样的黑猫,白话居然还能认出它是玄武来,不是猜,而是借助了金乌的眼睛,它认出的那是玄武。
玄武听到了,但没有扭转头,把目光移向久违的白话身上。它一直渴望,那个青年的呼唤声,它时常徘徊在子午路,在白夜宠物店的门前,只是恰好错开了午夜白夜宠物店开门营业的时间,所以玄武一直知道白话还在店里,而店里的白话却不知道店门前一直徘徊着黑猫玄武。
玄武渴望回归到白话的身边,可是它知道这有难度,即使它知道了宠物店里金乌已经回来了,而且是以特殊的存在回归到了白话的身边。
玄武是只阴灵,依然还有思想,从前的记忆还完好的保留着,它还识得主人白话。
“玄武,你在干什么?”白话轻声问,这语气根本不像之前玄武犯错了,白话责问的口吻,而是关心的询问。
玄武目不转睛,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白话的询问,从前这句话白话说完之后,玄武都会躲起来,以免白话教训它,可现在它一动不动,好像就等着白话教训它一样。
“怎么它听不到我说话吗?”白话疑惑,把目光转向金乌。
夜风被小叶榕招来,习习吹拂着白话的衣角,吹拂着金乌身上的毛,可却吹不动玄武身上的黑色皮毛。
白话试图靠近,但害怕惊跑了玄武。
犹豫良久,白话还是移了步子,他要靠近,一探究竟。
靠近了,白话不禁惊讶张嘴,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白话还真发现不了玄武惨状,黑色的皮毛已经被烧得糊掉了,结成块状,然后全部附着在玄武的身上,两只猫耳朵也被烧焦了,仿佛炭化的小木板,一触就碎。
四只爪子被烧掉了毛,变得细小。
仇恨,白话大概明白了,玄武的眼神里全是仇恨。
欠债还钱,杀猫偿命。
“它怨念太深,深到忽略所有,眼中只有仇恨。”金乌嘀咕。
白话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玄武不直接闯进爱宠屋,杀死那个烧死自己的女人。
白话也被怒火冲晕了头脑,他忘了,动物阴灵与人类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可以同时间存在,但不能相互干涉。
金乌抬爪子一指,白话看了过去,在爱宠屋的大门上方贴着一道古怪的符,而且是黑色的,显然那黑色符的力量比白夜宠物店里墙上的梵文厉害。
玄武的惨象,白话见了可怜。
“我们把它带回宠物店,让它重生。”白话心痛不已,只想为玄武做点什么,让它在这个世界重现似乎是目前最容易做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不要自己动手就能完成。
“怨念太重,而且……”金乌说着,抬眼看了看白话,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白话焦急,他们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与人与人的感情略有不同,很复杂,复杂到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清楚。
玄武沉默,然后摇头。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白话没有得到金乌对玄武听不到他的话的答案,但现在白话想知道应该怎么做。
“随它!”金乌回答。
白话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特意寻找时找不见,现在遇上了,怎么可能这么粗暴草率地处理,重逢得多大的缘份,或许这次错过,永远都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白话不甘心:“我要让它回到宠物店。”
白话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的,刻意强调自己的决心。
“会的,早晚都会回到宠物店,继续与我们为伴。”金乌回答得很肯定,要让白话安心。
“我们今晚就这样走吗?”即使金乌说了玄武会回到宠物店,白话也不愿意就这样,犹如路人一样从玄武的身边经过,而无动于衷。
“当然不是!”金乌回答白话,同时走到了爱宠屋与隔壁店铺的中间墙边,从那里开始迈着“猫步”犹如走T台一样开始走,直走到树下马路牙子上,然后又走在马路牙子上,从另一边回走,走到爱宠屋的另一边中间墙下,“这样就好了,它走不出这个范围,我们还能在这里找到它。”
“可是,阴灵不能见光,如果它走不出这里,到了白天,它就会烟消云散了?”白话想得很多,这点他必须想到,否则玄武消失了,金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