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城郊区山里的太白观中,王喜和安平师徒收拾着法器准备下山工作。
今早,太白观里的师徒二人接到了王庄的一个单,是山下郊区的一个村落里一户养殖户的大单,说是养鸡场里闹鬼。
师徒二人对闹鬼的单已经不陌生了,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闹鬼一点都不陌生,不足为奇,往往他们到了,闹腾的小鬼也就消停了。
下了山,作为新世代的道士,自然要有适应新时代的交通工具,更何况师徒两人根本不差钱,像他们这对白城小有名气的道士,往太白观送钱人虽然不能说是排着长队,至少也没有断过。
安平开车,王喜年纪大了,坐在一旁等着到达闹鬼地点就行了。
驱车半小时,绕出山,又驶过些村镇公路,到达王庄。
王庄是王喜的家,他原本是屠户,宰杀的猪不计其数,直到三十多岁才出家做的道士。
回到家,应该感觉亲切,可王喜并不喜欢这个伤心地,原因是一家老小,除了自己和一个刚周岁的儿子,全部葬身火海,后来遇到一个道士,说他是因为杀生太多,所以害死全家,且将继续害自己的亲人,直到死亡。
王喜那时起,弃了亲生儿子,改行做道士,以洗清罪过。
安平停了车,师徒下车,寻找下单人。
王庄百户人家,随着经济的发展,王庄人往白城搬,王庄规模日渐变小。
安平并不知道师傅王喜就是王庄出去的人,正试图找个人打听下单的人,师傅却径直带着安平找去。
“王路庆,师傅你知道他的养殖场在那里吗?”安平大概以为师傅只是以前来过。
王喜走在前面带路,没有吭声,打着手电照路。
前面的路况很不好,普通轿车无法正常通行,王喜带着安平走了一段路之后,上了一个山坡,终于可以闻到鸡屎味,而且还有狗吠。
继续走,渐渐可以看到昏黄的灯光,又可以听到鸡扑腾翅膀和恐惧的叫声。
养鸡场还算大,至少养了有两万只鸡,棚舍都有五个之多。
“王道长,你可来了,赶快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闹得真叫一个‘鸡犬不宁’!”迎接王喜安平的是位近五十的男子,应该就是下单人王路庆,身旁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大概是男子的妻子。
夫妻两人是寻常可见的养殖户模样,虽然有钱,可每天要干活,穿着就随意些,而且外面还穿了件印有某某饲料的长衣。
夫妻两个都表现得极为忐忑不安,特别是女人,多了一份恐惧,闹鬼,谁能不怕。
“别担心,我们来了,事情就很快能平息!”安平见师傅不出声径直向鸡舍走去,停下与养鸡场夫妇说。
“那得快点,救救我的鸡。”王路庆怎么能不着急,眼见鸡舍里的鸡正在迅速减少,前几天还有两万只,现在就少了千余只,死鸡的残骸都是用板车一车车拉去埋掉的。
跟着师傅的脚步,安平停留在一个鸡舍的旁边,鸡舍很简陋,齐肩矮墙,接着用木柱支撑着棚顶,只要靠近,就可以看到鸡舍里的情景。
每个鸡舍的门边都拴着一条土狗,甚至有的鸡舍拴着两三条土狗,分布在不同位置。
被拴着看鸡舍的狗狂吠着,跳跃着,挣扎着,像是发了疯。
鸡舍里关着的鸡也像是疯了一样,惊恐地叫着,扑腾着翅膀跳着,想飞越高墙,逃离鸡舍。
“鸡飞狗跳,一点都不假,再形象不过了!”安平心里嘀咕着。
师徒两人在鸡舍外一一看过,所有的狗都疯了,狂吠不止,而只有一个鸡舍里的鸡扑腾翅膀逃命似地尖叫,胆都好像吓破了。
站在不安静的那个鸡舍墙外,王喜和安平已经看出端倪来了,两人对视,一脸的不解。
鸡舍里扑腾翅膀的鸡群里,总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空白点,没有鸡会靠近,而那个空档里有脏东西。
一只大公鸡扑腾翅膀想飞起,结果突然停在空中,任由它扑腾翅膀也逃脱不掉,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似的,然后很快脖子被咬断,鲜血流出来,在地上流淌着。
“就这样,每只鸡都是这样的死法。”王路庆也在旁边看着对王喜师徒说,而他的妻子已经躲回养鸡场的小房子里去了。
“戏……”王路庆有道士在旁边壮胆,双手扬起叫唤一声,就近的鸡被追赶开了,果然在离开的鸡群下,一些死鸡遍布,每一只鸡的脖子都被咬断,而鸡身上连根毛都没少,显然只是为了杀死鸡。
道士也是人,所以在没有施法的情况下,鸡舍里有什么脏东西根本无法得知,师徒两手上也不知道拈着什么东西,像树叶,往双眼上一抹,他们就可以看到鸡舍里昏暗的光线中的东西了。
“是狗!”安平与师傅说,他看到的是一条条扑着咬着活鸡的土狗。
没错,如果是鬼,那么师徒两人捉鬼无数,凭感觉就可以得出结论,但是动物的阴灵,他们不常接触,所以得靠双眼看。
“狗,怎么会是狗,不都拴在外面了吗?”王路庆不明白,因为自己养的狗都拴在鸡舍外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