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瓶酒,本来就不胜酒力的白话已经有些迷糊了,回到白夜宠物店,头一沾枕就睡着了。
白夜宠物店二楼客厅里,金乌展开了首次驯化阴灵的工作,开始忙碌。
……
胡蝶夜起,并不是急了要上厕所,而是习惯突然打破了,所以很不习惯,她失眠了。
胡蝶和白话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儿,直到现在,她和白话都保持着良好的友谊。
白话在孤儿院很少有朋友,那时,只有胡蝶愿意跟着他,那时他被胡蝶视为唯一愿意保护自己的男孩。
孤儿院生活的都是孤儿,但并不是所有的孤儿对同伴都有着同病相怜的感情。胡蝶有个直到六岁才戒掉的毛病,流鼻涕,同伴们送雅号“鼻涕妹”。
一个女孩,而且是一个长得不丑的女孩,鼻子下随时都淌着两股粘稠的液体,白话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所以其他同伴喜欢就这事嘲笑胡蝶,特别是男孩,而小女孩强要自尊心,被嘲笑就哭,白话开始并不在意,可有一天,胡蝶的哭泣让白话无法忍受,可劝慰女孩无果,白话就与男孩们理论,后来就打了架,一个对N个,本来就不强壮的白话被胖揍了一顿,鼻青脸肿,那时起胡蝶就认定白话是唯一一个愿意保护自己的男孩,视他为朋友,甚至亲人。
胡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良卫生习惯得改,开始有意识地纠正,常常跟在白话的身后,尽管白话不大乐意,可时间久了,胡蝶流鼻涕的习惯改掉了,白话也习惯了她影子般的跟随。
直到都步入了社会,胡蝶与白话都保持着联系,胡蝶经常去白夜宠物店看望白话,因为平时要上班的缘故,所以胡蝶都选择休息日去白夜宠物店,但这个周日胡蝶因为加班,所以没有去。
周日去白夜宠物店的习惯突然停止了,所以胡蝶失眠了。
白话忙碌了一天,宠物店里又热闹,一时真没在意胡蝶,心里猜测着大概是加班了。
既然失眠,就干脆不睡了,胡蝶拿着水杯,凭窗而立,白城深夜里还随处可见灯火,一片一片的不夜城区。
从出现在孤儿院时,胡蝶就已经开始习惯白城的生活,所以至今留在白城工作。
一起生活,一起读书,直到步入社会才各自谋生,胡蝶与白话像同在同一屋檐下成长的兄妹,而那种感情又超越了兄妹,很微妙,至今胡蝶都无法定性这种情感。
胡蝶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她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一切,以物质来填充自己脆弱的自尊心,现实是极为残酷的,不容置疑的残酷。
“应该睡了吧!”白话的作息,胡蝶了解,宠物里店生意忙时,白话要到很晚才会打烊,然后吃宵夜,洗澡,洗衣服,一个青年男子的日常生活才真正开始,很难。
透过窗户,尽管胡蝶住在七楼,但也眺望不到白夜宠物店。
“下个星期再说!”胡蝶没有选择,工作繁重,为了生活,为了挣更多的钱,必须默默接受。
白夜宠物店失火,胡蝶根本无从知晓,更何况是这种说出来让人跟着难过的灾难,白话是不会主动打电话告诉胡蝶的,又不是请客吃宴席,有钱收。
……
酒精的麻痹作用,对睡眠有一定的好处,白话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时已经是十点了。
睁开眼睛,白话寻找的是金乌的身影,金乌似乎要比白话更累,睡在旁边,也赖了床。
“猪,小猪!”白话嘴角微微上翘,第一次感觉金乌睡觉时很可爱。
金乌侧躺,四肢朝向白话,头枕在枕头上,肚子上盖上一个被角,闭着眼睛,呼吸平缓有节奏。
白话转身,双脚探了探床边的拖鞋,不经意向卧室门边瞟了一眼,随后一愣,门边只有三只动物阴灵,少了最早捉回来的白色田园犬。
“咦,不是说过不会跑的嘛,上那去了?”白话趿上拖鞋,大概田园犬已经跑掉了,还好只是一只普通田园犬的阴灵。
田园犬阴灵丢了,白话不心疼,悄声洗漱,换上衣服准备去建材市场选购装修材料,整装待发,刚刚走到门边,身后一道风袭来,金乌窜到了脚下,摇头晃脑,摇晃着尾巴跟着白话。
白话只是微笑默许了金乌跟着。
刚刚走下楼梯,向没有门的店铺外面看了一眼,门口蹲坐着一条白色的狗狗,虽然背向他,但白话识得它的身影,捕捉回来的田园犬阴灵。
“怎么跟到楼下来了!”以为溜走了的阴灵重新出现在视线中,白话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好奇走向大门边。
听觉敏锐的狗狗,听到脚步声,倏地扭头,看到走向自己的人是白话,白色的田园犬从蹲坐姿态瞬间站起来,小跑着冲向白话,微笑着扑向白话。
如果不是田园犬的笑容,白话可能会转身就跑,毕竟这是条完全陌生的田园犬,看家护院的能手,有时还多管闲事,越俎代疱拿耗子的操心者,对进犯主人领地的人怀有敌意的家伙。
白色田园犬笑容看起来很真诚,还很憨厚,没有跃起来扑到白话的身上,在白话的面前站定,使劲地摇尾巴,献上一脸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