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混战,西洋入侵,帝国沉沦,当今之世,诚千古未有之大变局,不变不足以立。”
”祖宗不足法,我等当效仿西洋,建工厂,造洋枪,师夷长技以制夷!”
“同学们,我们都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四有青年,也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挽救国家,正当从我做起,做身边每一件小事做起······”
一个面貌清秀坚毅的青年学生领袖,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白衬衫,站在简单用木头、竹子搭建起来的台子上,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街头,一群年轻的学生,同样是不足二十岁,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蓬勃、朝气,所有属于青年人的特征,都是一览无余。
他们的演讲,很是吸引了一群同龄人的关注。
街头巷尾,不少学生在发放着自行印刷的传单。
人们匆匆而来,偶尔驻足聆听,不久又匆匆而去。
面上都带着压抑与沉重。
这是个并不美好的年代。
洋枪洋炮打碎了这个千年古国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帝国官员对外忍辱屈膝,对内高压统治,以至于各国洋人纷纷耀武扬威,成为人上之人,帝国人民反而沦为二等人种。
但凡洋人犯罪,则帝国不得审,必须转告西洋国度租界,交由洋人自行审理。
而各国租界,名为租界,动辄租让十年、百年,实为割地,其中更有武装卫队,俨然国中之国。
卑躬屈膝至此,帝国威严,荡然无存。
国内各地,军阀四起,王室只剩下名分上的大义,再无力掌控局面。
鲁国传承二百六十年,积弊已久,好似泥足巨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纵有能人贤臣,也轻易不敢大改,只是时局变化,不得不改,多次仓促变法,纷纷失败,反而大权旁落,各地军阀兴起,连年征战不休。
混在人群中,有一个其貌不扬的青衫布衣男子,右手揣在怀里,好似在看着怀表。
一名带着几个家仆,留着短发的青年,显得精神振奋,坚毅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动容,完全忽略了周围的情况,被台上的演讲所吸引。
听到精彩处,更是紧紧握着拳头,高声喝彩。
场下,众人齐声喝彩,喊着口号,激动的声音响彻四周,吸引了更多的人流。
不经意间,一个擦身而过。
“啪”地一声,枪响。
接着又是“啪啪”连续两枪。
都击中了胸部。
那个青年,感到胸口一痛,洋枪子弹的冲击力,让他不自然地往前栽倒在地。
“杀人啦--”
“有杀手!快通知巡捕房,别走了凶手!”
“医生,快去叫医生!”
尖叫声四起,几个学生领袖,努力维持着秩序,分派人手,护住伤者,同时寻找医生。
场面上,人群好似受惊的鸟雀,奋力挤压着、人挤人,四散逃跑,一时混乱至极。
趁着混乱,混迹在人群中的枪手,快步离去,几个转身,就融入了人流中,消失不见。
黑暗中,不时地传来剧痛,冰冷的某种锐器,刺入了胸口。
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时刻刺激着他。
“好痛······”
睁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地,恢复了光明。
洁净光明的房间,简单朴素的装修,窗沿上放着几盆花草,自窗户外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树林。
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响,偶尔还能听到“滴滴”的鸣笛声,随即一切都归于平静。
是医院······
青年人微微仰起头,想要坐起来。
随即就是一阵刺痛,胸口的伤口,痛彻心扉。
他咬着牙,忍住了,没有叫唤出来,只是大滴大滴好似黄豆般大小的汗水,自头上滴下。
一声痛哼,虽说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动了守在房间外面的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带着兜帽,穿着黑色风衣,有着刀锋般锐利眼神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付平学?”
来人来到他的窗前,随手拉开一方座椅,手里翻开一卷病历,确认一般地问着。
“是,我就是付平学。”
青年人苦笑着。
他知道这是惯例的问询。
发生了这种当街刺杀的大案,他这个当事人没死,自然会有来问询。
“嗯······中平四年留洋计划的推荐生,成绩优异,人缘也很好,还是和知府的远方表侄子,你前途远大啊······”
“为什么会有人刺杀你?难道你当初考试作弊了,走了和知府的关系?所以有人买凶杀人,就是存心报复?”
付平学听到这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其实我是靠自己真本事考上去的······当初我父亲要我继承家业,专心商业,但是我不甘心这辈子只做一个商人,何况这个世道,商人再有钱,也不过是别人家的钱袋子,什么时候缺钱了就被劝捐,今天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