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军府大小姐这个身份照样束缚着她呀!”王嫂知晓云瓷宁的真实身份,不明白为什么王妃这个身份会束缚她,既然她生来便是名门贵族,嫁入王府,从将军府大小姐变成七王妃,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哪知凤珏连连摆手,“你不知道,她呀,小时候在玉灵山上野习惯了。”自六岁便去玉灵山修习,呆在山上十年,能被束缚着么?她若当真被束缚着了,还能叫小白瓷?
王嫂仍旧不太认同凤珏的做法,“可……若是被发现了主子到时候可如何交代啊?”
“没事,她脑子笨,发现不了的。”凤珏一边说,一边移动了下身子,瞧见大厅中的云瓷宁总算肯坐下来喝口茶了。
“啊?”王嫂瞧着凤珏的背影,不知是什么表情,这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一杯茶还未沾到口,凤珏便自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将云瓷宁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小白瓷的作风,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喝个茶都能跷二郎腿,这伙儿到了别院倒是头正颈直地乖乖坐着,连喝茶都是一口一口地抿,不像晏佑说的“饮牛饮骡”了,实在是打心眼儿里想给未来婆婆留个好印象。
只可惜云瓷宁不知道,在屏风后头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未来婆婆。
凤珏指了指外头道:“我瞧花花和虎子该回来了,出门看看。”
“我跟你一块儿去!”云瓷宁想都未曾想,连忙拽住了凤珏的衣袖道。
凤珏却转过身来低声道:“小白瓷,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你去同我娘聊聊天嘛。”
云瓷宁心中一惊,却又不敢太大声,掐了凤珏一下,“臭黄鸡,你敢坑我!”
“白女侠,我哪敢呀!”嘴上说着不敢,却早已抱着头窜出了大厅,云瓷宁本想追上那只臭黄鸡,却早已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手心里冒着汗,怎么擦都擦不净。
机械地转过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喊了声:“娘……”
王嫂一个没站稳,差些摔着,主子叫她娘她就已经承受不起了,这……王妃娘娘也叫娘,她是不是得折寿啊?
反应迅速的云瓷宁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了王嫂,带着她坐在了座位上头,连忙改口:“您瞧我,我是太紧张所以说错话了,嗯……伯母。”胸腔之中的心差些从嗓子里跳出来,云瓷宁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关键时刻喊错了呢!
这还没成婚呢就喊人家娘,别人肯定会觉得自己太过轻浮!
思及此,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云瓷宁紧紧地闭着双眼,生怕惹得未来婆婆不快,悄悄转头看了身旁的王嫂一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这和电视剧里放的婆媳撕逼不一样啊?
难道好婆婆还真被她给遇上了?
既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云瓷宁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和前辈谈天嘛,她最在行了,想起上次和侯爷夫人谈话的经历,云瓷宁觉得得先找共同话题。
先前小黄鸡不是说他娘喜欢喝茶?想到此处,云瓷宁连忙将面前还未用过的茶盏递给了王嫂。
未来王妃娘娘替自己端茶呀!王嫂忙哆哆嗦嗦地接过了,又是一番受宠若惊的表情,害的云瓷宁以为她是年纪大了,所以接茶盏时才会手抖。
共同话题,小黄鸡根本没和自己说他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云瓷宁又不敢瞎说,这可怎么找共同话题?忽而灵光一闪,对呀,她们之间最大的共同话题,不正是小黄鸡吗?
云瓷宁心中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聪明机智,忙旁敲侧击地向王嫂打听一些小黄鸡的事情。王嫂自少女时期一直陪伴在凤珏母妃身边,而后又成了凤珏的奶娘,对凤珏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见未来王妃娘娘想听,便笑眯眯地讲了起来。自小黄鸡穿着开裆裤学走路开始讲到他的加冠礼,除了有些地方为了隐藏凤珏的身份被王嫂模糊了一下之外,简直就是在念小黄鸡的自传一般。
“小七呀,他最善丹青了,许多人都夸他呢。”王嫂说起这个,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起身在大厅之中转了一圈儿,走在墙边道:“你瞧,这副春宴图便是他亲手画的。”
“丹青?”云瓷宁起身扶着王嫂,心神一晃,好似想起了什么,为何她听到这两个字,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顺着王嫂的手看去,墙上挂着一幅工笔画,两岸群山拔地而起,周遭种着不少竹子,潺潺细流自山中流去,几个文人敞开衣襟,放浪不羁,手中端着酒杯正在饮酒作诗。“果真是好画。”
王嫂点了点头,见云瓷宁也觉得好,便不由得话多了些,转头瞧了云瓷宁一眼,笑道:“对了,瞧我这记性,把最好玩儿的事都给忘了!”
“什么事啊?”不会是小黄鸡小时候出糗的事情吧?她得好好听听,以后小黄鸡不听话了,就天天拿这件事情来嘲笑他!
王嫂笑着摇摇头,就着椅子坐下,“还能是什么事情,小时候跑出去玩,却被别人打了一顿,回来时呀,鼻青脸肿的……”
“什……什么?”云瓷宁登时觉得自己的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