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必有内缘,紫梅和紫兰深夜上梅石阵深处石炉焚烧那些东西,白泽远相信必然可以从里头挖出点什么。
对于二月十二这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他一直琢磨着心思想要探个清明,只不过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机会。
这日缥缈夫人旧疾再犯,因需要大量内力才可催化赛华扁为其调配的解药,故而白泽远出手同展悠然一道替缥缈夫人促了药性。
一番内劲下的相助,待药性散化后白泽远才同展悠然先后出了缥缈夫人房闺。冲着站在屋外的赛华扁,展悠然道:“药性已经催开了,夫人也睡下了,赛兄进去看看吧。”
这话落后赛华扁颔了首进了屋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赛华扁才从屋里走出。他才刚刚出了屋子,一直守在外头的梅兰竹菊当即迎了上去。至了赛华扁跟前,紫梅忧着心问道:“赛神医,夫人的情况可是安好?”
赛华扁道:“亏得展兄和白兄相助,二人以内力助药性扩发,夫人现在的症疾才有所好转。只是夫人的情况你们也是清的,这是旧疾,是心病,这心病最终只能用心药才能医的。”
缥缈夫人的心病究竟是什么,这些人显然都知道,没再说话而是愁幽叹了口气,再冲着白泽远展悠然以及赛华扁欠身道过谢后,紫梅这才带着兰竹菊进了房中照料夫人。
这儿是缥缈夫人的居处,既然药性已经催化,夫人也已睡下,他们在继续呆在这儿显然不太合适。看着梅兰竹菊四婢进了房中,展悠然便示意众人也该离了。
从缥缈夫人所居苑屋走了出来,展悠然替缥缈夫人向白泽远道了谢,说道:“这次多谢白兄相助,才能催化药性,压下夫人旧疾,展某在这替夫人谢过白兄。”
他助的是缥缈夫人,又不是展悠然,凭展悠然与缥缈夫人是何关系,竟劳驾这位武林盟主亲自向自己道谢。
展悠然这一番道谢,白泽远心内暗讽多多,心内起着冷讽唇角微微勾扬,稍了几分冷笑随后复了常态,白泽远正打算开口客套。偏着竟叫离上殇截了先,白泽远相助展悠然催化缥缈夫人所服汤药的药性,这等有趣的事离上殇当然不能错过。
从方才起便一直窝在边上瞧着,如今见着展悠然开口替缥缈夫人道谢,离上殇当即笑着挥了手,说道:“展盟主太客气了,相助你帮夫人助气催化药性对于白泽远来说那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他这人向来乐于助人,老好人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当了,更何况你两还是老旧识,这道谢的话,太见外了。”
白泽远这处还没开口,离上殇倒是替他嫌了展悠然的道谢。
自家好友对展悠然有意思,白泽远不是不知,可再如何的起好感也不当这般没矜持吧?心里头的闷那是不必说的,只是好友话都说在前头,若是反驳岂不是驳了自家闺蜜的面子。
心里可以嫌,不过面上的面子却得给她留着,只能在心里头弃嫌了一番,白泽远正打算换个话头应上一句。谁知这好不得改了的话才刚刚到了嘴,声还未出,易迟迟那处已是“哼”着回道。
“展盟主这番谢是跟师兄道的,又不是同离姑娘,你替师兄客哪门子的气?哼,还真不将自己当外人了。”
阴阴怪怪的话,出口就是一腔的火药味,这火气的味道一旦冲了,可不是说熄就可熄的。上一回离上殇在紫菊跟前叫易迟迟失了面子,还借机好一番羞辱,这桩事她可是牢记于心,这当口见她竟这么自在的替白泽远驳谢,就好像她与白泽远不分彼此似的。
本就心里赌了恨,如今更是越看越扎眼,易迟迟哪能忍了心里的火。而被她出语冷嫌的离上殇也不是个能吃亏的,纵是钟意的男子就在边上,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去装什么矜持。
易迟迟那话刚刚落下,离上殇这处已是挑了眉,视线落移到易迟迟身上,离上殇笑道:“人家当事人还没开口呢,易姑娘这儿倒是忙着替他道不爽了。呵,易姑娘也挺不将自己当外人啊。”
嘴上的伶牙,她才不会输人,一句话呛了过去,易迟迟的脸色又是一变。皓齿扣咬下唇,易迟迟道:“于师兄而言我算不算外人,与你何干,你这话什么意思。”
笑得眉眼都带了漾,离上殇道:“你的事当然于我无关,不过白大人的事可就不同了。虽说你是他的师妹,不过他还是我的青梅小友呢!就算我两之间没那些个指腹为婚的破事,不过从娘胎出来的感情也是深的。你可别看你师兄平素一副靠得住的稳重样,事实上心思老单纯了,除了破绽抓犯人其他一概都叫人忧啊。尤其是婚姻大事,他娘更是发愁!打他小的时候起就一直在愁他的婚嫁之事,甚至还常叮嘱我出门记得留神,可切莫让他叫着莺莺燕燕给勾了魂了。他娘那个脾气啊,啧啧,你们是不清的,老悍了。所以啊,易姑娘对于你家师兄来说是不是外人,我是不好说的,不过内人嘛!堪忧哦。”
一面摇着头,一面晃着脑,那怜悯啧息的模样能把人气得火都涌了。
前儿才刚刚叮嘱她,没出什么大的幺蛾子就别耍易迟迟,免得以后叫人挖坑套小鞋。当时这丫头应得是够大声的,可这会子呢?临头时再度将事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