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敲的脑门,堂堂邪魔至尊的百鬼窟窟主此时正一脸气闷蹲在树上监看一处筑落。
洋洋得意出语要挟,离上殇怎么都想不到白泽远会暗手伤人。她与白泽远的武功本就伯仲之间,两人若是拼力相博,稍有不慎就是丧命的事。
高手出招,招招式式皆是出其不意,更何况当时她只顾着得意要挟,压根没想到白泽远会出手敲自个的脑门。
揉着叫好友敲得肿疼的伤处,离上殇一面嘟囔着“伪君子”“虐待狂”一面继续监看下方那黑夜中立耸于梅林中的院落。
这几日身处高峰之上,白泽远一直在辨寻着梅石阵的破绽,梅石阵阵法精妙,能困人于无形之中。只是再如何精妙的阵法终归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能找出里头的逻辑,摸寻出阵法的规律,破阵也不是极难的事。
阵法,白泽远是没破的,不过在高峰之上连着判审数日,到叫他摸寻出一条规律来。
梅石阵红白两色的梅花,一旦看破其中一点就能顺着这一点推算出破阵离开的路。将如何离开梅石阵的法子告知离上殇,而此刻的离上殇便顺着白泽远所说之法潜入虚缈山庄内处。
九华山上,虚缈山庄,万梅飞舞,仙人坟藏。
燕归南临死前留下的这句话一直叫白泽远耿记于心,自打得邀进入虚缈山庄,他无时无刻不在寻着燕归南所说的仙人坟。
虚缈山庄的仙人坟,照燕归南那番话定是藏于庄内万梅齐飞的梅石阵中,而从高处望下去,梅石阵内还真就建有一处院筑。
深藏于梅石阵内,不知何人的居住之所,在登上虚缈山庄的至高处时白泽远第一眼就留意到它,如今勘破梅石阵的秘密,白泽远自然不能放过。
虚缈山庄让白泽远留意的如今共有两处,缥缈夫人的香闺是其一,这梅石阵内的院落则是其二,两处在意白泽远都得寻机一探究竟。
缥缈夫人的香闺是必探之所,也是最容易惹出麻烦的地方,鉴于离上殇那无事也能惹出事的性子,缥缈夫人的香闺断不能由她去探,所以梅石阵里这处神秘的院落就只能落到她头上。
捂着重伤的脑门,落踩在院外的梅树上,满树绽开的梅花将离上殇的身形彻底隐藏起来。置于梅海之中,拨开梅瓣自上而下瞧着,离上殇嘴上喃嘟道:“奇怪,这院子看起来不像坟啊,也不是处不见人影的废院子,平白无故的亲爱的怎么会对这儿感兴趣。”
仙人坟。
既然称之为坟,当然就是处给死人住的地方,就算不是给死人住的,也绝不是活人该呆的地儿。可眼下白泽远要她夜探的苑子,却与虚缈山庄旁处的园子一般无二。一眼瞧过去没什么不同,有灯有火有红衣女婢,除了此处建于梅石阵的正中,向来不许外客居住外,同虚缈山庄其他院落到没旁的不同。
心内不大清楚白泽远为何要她夜探此处,可离上殇向来就对未知的事物感兴趣,尤其是这种看着与其他地方一样实则又不一样的怪处,她更是兴致勃勃。已经藏于梅树上监看许久,约莫着另一处的白泽远怕是已将缥缈夫人的香闺探了个遍,离上殇这才飞身跃下梅树,游行进入苑中。
人如孤魂飘下,脚下触到地面轻轻一点,带起的劲道托起她的身子直接翻过高墙进了苑中。无声无息落下,离上殇转着眸儿滴溜看着四周。
入夜后四周本就安静,这处院落因独自坐落在梅石阵中,相较于其他地方更是静了不少。上半夜离上殇还能看到烛火灯阑以及偶尔行出行进的红衣女婢,可到了下半夜,也不知是不是已到休息之时,这处别苑的灯火熄了,红衣女婢也消隐于黑夜之中。
灯火熄灭,人当安眠,在树上等了半天琢思着苑里的红衣女婢也该入睡后,离上殇才轻声潜入苑中。
四更天,人正当睡梦中,就算还未入睡也是精力最为松散之时,就如魂鬼一般踩着夜色进入,离上殇在回廊上漫行着。
这处院落虽无人居住,可是苑里的一切仍旧井井有条,布设装饰清雅干透,就好像苑里的主人只是出了一趟远门,随时都可能回来。而苑里的女婢担心主人回得太突然,没有事先知会,恐担苑里收整的不够舒坦叫主人回来住得不舒心,故而苑里的一切看上去收整得格外舒雅。
游行于院内的回廊,看着处处透彰的雅致,若不是他们已在虚缈山庄住了几日,这处苑落白泽远又事先留意过,告知她此处无人居住从不许外客入内,离上殇还真可能对这的长久居客动起兴趣。
无声无息的行潜,顺带扫瞥着院内一草一木一景一色,离上殇轻声喃嘟道:“这藏在梅石阵里的院子收拾得还挺不错啊,对这儿这么费心又不许外客住,自己也不住在这儿,缥缈夫人这儿到底给谁备的?哪个神秘人,能让虚缈山庄的当家家主这么费心。”
缥缈夫人离上殇虽还没见过,不过此人的名声她早就有所耳闻,身为女人,却凭一己之力创起江湖上谁也不敢小觑的虚缈山庄,缥缈夫人的本事和手腕足以叫人叹服。手腕强硬武功高强这还是其次,最叫离上殇对此人啧舌称叹的还是她的心肠。
独立于江湖之外,甚少牵涉进江湖的纷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