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手腕苍白清瘦,似乎还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之前没留意,她现在才发现张起灵的食指和中指格外的长。
发丘指。
看来,这人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盛着浅绿色液体的透明瓶在朝阳下折射着明亮的光晕。
张起灵歪着头静静的看着,一直没有动作。
解雨臣不耐地蹙了蹙眉,想把药水倒在掌心直接往他手上搓。
只是刚把瓶塞打开,突然想起他刚才似乎在用手扒拉蛇尸上的落叶。
嗯……算了。
她瞄向旁边目光闪着清澈的愚蠢的吴邪,把药水塞给他,顺便使了个眼色。
“啊?…哦。”他还是能看懂眼色的,乖乖的接过药瓶,拉住小哥的手往上抹。
小哥任由药液沾满他的手指,眸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待吴邪涂完,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抬起眼睛依次看向他们俩。
吴邪了悟道,“放心,我们都涂药了,而且是全身都涂了!”
闻言,他不再犹豫,果断将手伸进了蛇尸之内。
几乎是他的手刚伸进去,就开始有密密麻麻的草蜱子爬出来。
即使有心理准备,吴邪还是被吓得惊呼出声。
黑眼镜他们听见,立马寻着声音找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草蜱子早因为忌惮药水跑光了。
胖子着急的冲过来,结果一瞧仨人都好好的,附近看起来也没啥危险,指着吴邪的鼻子就是一顿训。
吴邪不服气地插着腰还嘴。
黑眼镜在瞧见他们都没事的那一刻,就已经恢复了散漫的做派。
他挨着花儿爷蹲下,在胖邪的吵闹声中研究起那具蛇尸。
即使草蜱子现在都跑光了,但空气中还是残存着它的臭味。
所以,这蛇大概率是被草蜱子吸血吸死的。
他朝花儿爷显摆着他的推断,而花儿爷只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就把注意力放到小哥掏蛇肚子的手上了。
他不高兴的扁了扁嘴。
很快,小哥从尸肚子里摸出个手电筒,看样式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
接着,竟然又掏出了一截手骨。
这条蛇,吃过人。
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被惊到,唯有两位百岁老人稳如老狗。
张起灵的眼神甚至还比平时精神了。
黑眼镜从他手里接过手骨,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是女人的骨头。”
吴邪沉思着分析,“塔木托又不是旅游景点,能装备这么齐全的出现在这儿,要么是考古队的人,要么是开采队的人。”
说着他呼出一口气,“但还有一种最糟糕的可能,她是陈文锦的人。”
胖子大手一摆,“那好办,咱们把蛇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干净,到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说得在理,于是潘子黑眼镜连同吴邪花儿爷一起回休息的地方找好使的装备了。
潘子拿好工具后,对着吴邪道,“小三爷,就一条蛇而已,你在这儿歇着,有什么事我叫你。”
黑眼镜闻言轻笑了一声,把解雨臣按坐在背包上。
“花儿爷,您也在这儿歇着。放心,瞎子我在,就算出事了也用不着您露面。”
说完还挑衅的冲潘子勾了勾唇。
别人有的,他花儿爷当然也得有!
而且,排面必须得比那劳什子小三爷的大!
潘子无语的抿住嘴,扛起铲子转身就走了。
黑眼镜回头求夸奖似的笑了下,转着手里的刀跟上了。
解雨臣脸上浮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快笑意,目视着对方消失在草丛里。
那两人走后,她和吴邪就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或许是这几天奔波加逃命太累了,刚睡醒没多久的吴邪竟然又靠着树睡着了。
苦力小组挖了一会后,阿宁也回来休息了。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吴邪突然惊呼着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轻声问。
吴邪出了一头的汗,听到她的关心还安抚的笑了笑,说只是做了个噩梦。
平复了一下心跳,他突然问,“阿宁呢?”
她惊奇地挑了挑眉,抬起下巴往旁边指了指。
吴邪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阿宁倚在背包上睡着了。
他吞了下口水,谨慎的小步凑近了点,仔细的盯着她看。
这副画面,她真的很难不多想。
再加上听黑眼镜说,吴邪跟阿宁已经一起过了好几个墓,同生共死过好几回了。
所以……
“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