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能感觉到昼的眼神,他那种灼灼的杀伐之气,已经凝为实质,论曾经实力的他,现在黑沙形态下的他,力量可谓是十不存一。
但杜知音也已经是迟暮老朽,耄耋之年的岁数了,实力自然也没有多强到哪里去,只不过经过他的年龄的加持以及自身皮肉的骨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诡异,实际实力很弱。
看着那已经成为沙土的家伙,饶是如此,度知音的身上也是惊出了一摊冷汗,颤动声音说道:
“可是昼啊,你我师徒缘分一场,何必置我于死地呀,如果没有我,你这一身神通斗法,从哪个阴凉地能拿来?你也算发发善心,我一个都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也让我安生安生。”
听着他说的话,昼张开他的大嘴呜咽的哼唧着,南宫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在臭骂对方,同样这个对方也能看懂。
他曾经见过阿念与昼的爱情,所以他打算当一回施舍的人,南宫在附近的大石柱子上靠着。
昼毫不犹豫的抽出了他那把黑雾剑,眼神穷穷的盯着对方,好似一分一毫也没有迟疑过杀他的决心。
昼三步又两步,身法轻盈如闪电,直接往对方的身上刺去,杜知音大手一挥,无形的屏障,将他掩护的很好,一身黑袍下的他,露出森然冷笑。
这种无形的屏障十分危险,类似于以伤换伤的用法,而且侵蚀的是灵魂上的伤害,对于如今的昼来说,这是极为恐怖。
但是他却丝毫不惧他所受的阎罗地狱之苦,已是常人不可理解之痛,如今的灵魂撕裂之苦,拿他的这一生苦难过往来讲,并不值得一提。
说句实话,他自身早已成为刍狗,今日所做的就是他能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此战之后,他整个人会真正意义上的无魂无魄,什么阿念、什么杜知音,这将是一场过去式,自己当不受轮回,这做之事倾颓,这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念的?手刃自己的仇人,这才是他真正要做的。
阿念已经先一步随他去入转生,而自己却三生七世永堕阎罗,这辈子算是彻底没了。
大多数的时候,人都有一个信,直到这个信破灭的时候,你存在就已经成为悲剧,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随着他一刀又一刀的落下,南宫看到了完完整整的昼式,哪怕是如今的南宫,在刀术这一方面也不得不称之它为一声天才。
单手连斩七十四刀,反手握刀三十一连斩次,刀刀朝着那个薄弱点,饶是牢固的盾牌,也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加上已经如同狂怒的的气势,他的每一刀下手都很重,里面所融会贯通了千百式,他那身刚猛的刀意,先些显出了它的本体。
一只巨大的黑色鬼脸,他的眼睛瞪的溜大,他的嘴上长弯弯的獠牙侧而露现,完整的盖住了上脸,但是仍能隐约看出这只厉鬼的狂躁。
南宫望着这家伙,心中不免凄凉,他这种情绪源自于何物呢?南宫不知道,当初的一刀一域之恩,以及他与阿念的爱情故事,坚定了他的道路,大概是托于认同感吧……
随着黑雾剑的最后一斩,刚刚还坚如磐石的防御,瞬间如土鸡瓦狗一般,在那把剑离那杜知音还剩一来米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四周的鱼人尸体中,在真正的石火之间,从他们的口中汇出能量,汇聚于中间的血槽之中,一股滔天的鬼气疾徐之徐,一股脑的灌入了他的体内。
那把黑雾剑在真正落下之时,并没有击中目标,而是被对方两指握住,死死的夹住,眼神轻蔑,嘴角勾弯,颇有一种小人得志、险象环生的即视感。
他很理智,很快就弃剑逃后,在这大雾之中,他想有多少把剑,就有多少把剑。
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是杜知音的对手?现在说是这老东西的巅峰时期都不为过,而凭借昼的这一身通神一通巅峰,想要赢过对方,说是痴人说梦都还有些抬举。
想到这里,南宫一步跨出,身上的黄袍尾部,刹那之间出现雷电图腾,手中的法杖凝绘出了万种雷暴,里面的杀戮之意。
这一身黄袍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却是操纵雷电的最高的象征,其中蕴含的雷法,自古而今,无一人顿悟,而南宫则是做了第一个吃美味的人。
一身精粹的雷电,竟真的有一丝雷霆大贤的缩影,但身上的那股正派之气,与南宫而言,无异于是迥然不同。
“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
黄天气宇,无人能肩;
手中雷佐,循序而终,终方参新;
鹰撮霆击,迅雷掩耳;
成普化自然之神力,
尊本心而至惶惑;
不见自我,只尊道己;
握中三寸尺,知定掌中之辽阔。”
深简意赅的意思,南宫说的倒是非常简单,这类似于吟唱,对方自然不会给予机会,而昼却以自己的身躯来拼命抵挡对方的攻势,每一寸黄沙被扯坏,他就会吞雾藏拙,你最为呆傻的办法来迎战这个几倍于自己的敌将。
紧接着,随着南宫的吟唱完毕,这大厅之中,竟出现了几朵气势磅礴的雷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