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江白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老板，再来杯酒。”
    戴因招手，让老板再上一杯酒。
    他跟空之前的须弥见了一面，但跟江白确实有大半年没见了。
    “你怎么来枫丹了？”江白好奇的问道。
    “水神陨落，神座崩毁，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来看看。”
    “也是……”
    枫丹出了这么大的事，戴因注意到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说起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关于深渊教团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凑热闹。
    江白有点好奇，关于芙卡洛斯的死，戴因知道多少。
    芙卡洛斯为了瞒过天理，一直隐藏在谕示裁定枢机当中，而当谕示裁定枢机行行完毕，她所做的一切应该已经不是秘密了吧。
    “虽然我对神明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对于芙卡洛斯和芙宁娜的作为，我也必须说一句钦佩。”
    戴因的意思是他已经知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这也是他过来看看的主要原因。
    他想看看刚刚遭受了灾难，又失去了神明的水之国会不会一蹶不振。
    也想看看那位已经获得了完全体古龙权柄的水龙王。
    从现在所看到的来看，枫丹并没有因为神明的逝去而有什么改变，一切有条不紊。
    水神对于枫丹的意义不知在何时早已变成了一种象征性的意义，还不如大审判官对枫丹来的重要。
    “我有点好奇初代水神厄歌莉娅为什么能够使用胎海水的力量创造枫丹人，你知道吗？”
    江白感觉戴因应该是少有的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了。
    作为拾枝者，他总是能知晓一些世人所不知晓的东西。
    “在原初之人来到提瓦特之前，高贵的龙王是原海的心脏。后来龙王战败，水龙王也就此逝去，原本的心脏被摘除。
    “生之执政在原海中创造出了一颗新的心脏，似龙的高贵却并非龙的外形，似神的威严却并无神圣的使命。
    “这一颗心的心脏，就是厄歌莉娅。”
    “厄歌莉娅的来历居然是这样吗……”这等秘闻，江白之前从未得知。
    所以，作为原始胎海的心脏，厄歌莉娅是具有能够操纵胎海力量的权能的。
    据江白所知，枫丹这片土地除了厄歌莉娅之外，是没有其他魔神的，甚至于连被记载下来的文明，也只有短暂的雷姆利斯王国。
    这片土地并没有经历魔神战争，非常平稳的过度到了七神时代。
    “天理为什么要创造一个新的心脏呢？为了看管胎海？”
    “我想应该是的，原始胎海涉及到星球生命的诞生，非常重要。”
    “提瓦特还有类似于原始胎海的东西吗？既然有生命诞生之地，那死亡呢？灵魂的归处在何方？
    “有，世界树就是其中之一。至于死之归宿，你身为往生堂的人，不是再了解不过吗？”
    江白认真想了想，“边界？”
    “它有很多种称呼，有人称之为【边界】，有人称之为【冥途】，并不同于原始胎海，是一片独立的意识空间……”
    江白点点头，往生堂一直守护着阴阳平衡，边界应该是不会像胎海这样出事的。
    江白端起服务员送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喉，颇烈。
    “你挺喜欢喝烈酒的嘛。”
    “习惯了……”戴因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很多人喜欢用酒精麻痹自我，但对我来说，酒精并不能起到这种作用，喝酒只是曾经保留下来的习惯罢了。”
    “说起来我有点好奇曾经的坎瑞亚是怎样的。”
    他们周围没什么人，来往的枫丹人忙忙碌碌，不会将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自然也不用担心谈话被旁人听见。
    “生活跟现在的枫丹有些类似吧，各种工具非常便利，风气跟至冬更相似一点，人的心中有力量，为了共同的目标，巨大的国家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行……”
    坎瑞亚的历史长达数千年，这是一个没有神的国度，所有的一切，都靠人类自己。
    人类一点点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建立起了城邦，建立起了秩序，创造出了各种机械。
    它们帮助人类在贫瘠的地下开疆阔土，创造耕地，播种粮食，开拓道路，研究能源，发展科技。
    在坎瑞亚，人们出行已经不需要依靠双腿，有非常便利的交通工具，让他们在地底穿行。
    他们已经不需要阳光，人造的光源提供了所有的光亮，民众也早已不需要为了粮食而烦忧，也完全不需要担忧外敌，没有魔物敢侵扰他们，唯一困扰他们的，只有能源。
    尽管他们所使用的能源虽然稳定持久，但一整个国家对能源的消耗实在太大，甚至出现了能源危机，那时研究员们就在研究永远用不尽的能源。
    只可惜，并没有带来什么好的结果，反而让坎瑞亚走向了一条深渊。
    或许，在使用深渊作为能源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走向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