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略微沉思片刻后,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回殿下,昨日行刺之人共计五十名,他们无一例外皆乃死士。从他们身上的断舌伤口以及所施展的武功招式来看,与上次陛下遇刺之事如出一辙,可以判断系同一批人所为。”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骤然一变,显得颇为难看,语调亦随之变得低沉起来:“这些刺客在行刺之前均已服食毒药,故而除那位宗师以外,并无其他活口留存。”
“至于那名宗师此刻还尚未吐露实情况,且求死欲望极为强烈,奴婢打算将其押回秦都交由陛下处置。”
秦恒微微颔首,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感到意外。
至于那名宗师缘何未曾服毒,想必与其自身强大的实力以及身份地位不无关系。
倘若他能开口,那么隐藏于背后的黑手必将浮出水面。
短短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刺杀事件,先后断送百余名死士,能拥有如此雄厚实力的绝非普通人物。
“秦大人打算何时回都?”秦恒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回殿下,奴婢会先护送殿下安全抵达北郡后,再动身返回秦都。”秦二毫不犹豫地弯腰回答道。
秦恒微微颔首:“那就有劳秦大人一路护驾了。”
他知道,这也是父皇旨意。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秦二谦卑地说道,态度恭谨至极。
随后的日子里,秦恒一直留在宁县,等待张龙等人伤势好转。
在此期间,唐山郡郡守齐廉,也从唐山城赶了过来探望秦恒。
不仅如此,秦风也特意派遣宗侍携带着丰厚礼品来到了宁县。
而对于遇刺之事,秦恒也并未过多追问秦二。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这一日,随着张龙等人的伤情已有好转,秦恒终于下令启程继续朝着北郡进发。
匈奴草原,右地。
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的穹庐之中,呼延智一脸沧桑,满脸胡茬,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疲惫不堪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宽敞而庄严的大殿之内,魏先生与谷蠡王寇鹰分坐两旁,两人皆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一般。
\"甘平那里可曾有消息传来?粮草究竟何时能够送达?\"呼延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焦虑地质问道。
魏先生与寇鹰对视一眼,然后魏先生抬起手来,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启禀殿下,甘平那边回话称,粮草已然备妥,现存放于北郡。只是......\"
话至中途,魏先生忽然停下话语,重重叹息一声,接着道:\"尚需等待些许时日才能交易。\"
\"为何?\"呼延智闻言顿时面露不满之色,追问缘由。
魏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轻声解释道:“此番负责粮草之事的官员尚未抵达北郡,所以需要等待到达之后,才能够进行交易。”
“呼呼。”呼延智喘气的声音如同野牛一般,似乎正在竭尽全力压制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的双眼宛如喷火一般,充满了愤怒和焦躁,怒声说道:“呼延阔不日就要抵达右地,而我们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支撑太长时间!如今居然还要苦苦等待那个不知所谓的官员到来?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听到呼延智的话,魏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微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殿下是否觉得我们右地此刻已处于生死存亡之际?”
“难道不是吗?”呼延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的怒火依然没有消散,他紧紧盯着魏先生,不解质问。
魏先生眼神坚定,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慢慢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说:“我们右地兵强马壮,拥有二十多万雄师严阵以待。尽管目前粮草供应有些紧张,但我们右地牛羊无数,完全可以支撑半年之久。”
“难道殿下觉得,两军交锋中,我们右地的大军会输给对方吗??”
呼延智听到这句话,想都不想,立刻高声反驳道:“当然不会!整个草原,谁不知道我们右地的士兵各个英勇无畏、悍勇善战,怎会敌不过呼延阔那所谓的大军呢?”
“那么殿下为何如此发怒呢?”魏先生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缓语地问道。
呼延智呼吸一窒,与魏先生对视后,那股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逐渐消散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原本紧绷的脸部肌肉也松弛下来,恢复到往日的沉静模样。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没能发出声音。
“如今龙城内暗流涌动,朝纲不稳,很多人都对呼延阔残暴的行径心怀不满。他此时大规模进攻我们的右地,或许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契机。”魏先生见呼延智已经冷静下来,语气也变得和缓许多。
呼延智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抬起头,凝视着魏先生,声音低沉地问道:“兀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