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凉州府的街道上,陈述不断的在地上蹭着尘土,想利用这些来掩饰自己的容颜。
本还在庆幸他终于到了凉州,只是陈述怎么也没有想到,凉州的掌柜会心生歹念。
此时陈述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那贵重的真丝绸缎,而是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服。
这些天,这衣服粗糙的把他的肌肤都磨红了不说。
还因为经常蹭撞,让他的皮肤上出现了好几条血条和淤青。
他本来一直在广南府巡店,后来听说有难民从竹塘县过来。
他这才知道竹塘县发了洪涝,死了很多人,心里担心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人,便毅然准备去竹塘县。
正巧,他准备去时,竹塘县四海酒楼的柳掌柜来到了广南府的分店。
他又从柳掌柜口里得知,原来那个女子已经早就带人离开了竹塘县,而是往北地的方向去了。
陈述心里担心,便带了护卫一路追去北地,期望能够追到。
可他不知道他出发后两日,窦筱雪才带人来到了广南府的四海酒楼分店。
陈述到了北地的凉州府,酒楼的掌柜告诉他,并没有见到从竹塘县过来的小东家。
陈述的护卫一路过来,因为二皇女到处抓兵丁,只剩下了一个人和一辆马车。
他带来的所有银票还有行李,在进入凉州时,都被流民给抢去了。
凉州的掌柜见状,把人哄骗进了酒楼,当晚就把护卫给杀了。
然后用药把这个俊美妖娆的少东家给迷晕,虽然她自己也很馋,但为了大计,还是把人送去了女儿的床上。
只要这个少东家成了她女儿的人,贞操给了她女儿,那她之前贪污的银子再多都不是问题。
凉州这边地处偏远,东家一年也就来查一次账本,这两年她都忽悠说生意不好,只上交了四分之一的银子。
再加上东家怀孕,已经两年没亲自过来凉州巡店了。
突然接到少东家到店的消息,她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再看少东家也就带了一个护卫,便心生了恶胆。
少东家长得这么好看,这如今又到处灾荒,广南府四处抓壮丁,路上若是出点什么事情,简直太容易了。
这成了她家的女婿,他若是听话就留着,以后家里再也不愁吃香的喝辣的穿绫罗绸缎。
就她之前欠了赌场的银子,也不用再担心还不上了。
这少东家若是不听话,那就把人关起来,这么好看的夫郎,玩起来肯定舒服。
或许还可以帮她抵上不少债务。
只要她不承认,护卫又死了,她再小心一点把人看住了,人财她都要了。
凉州府的掌柜,心里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
陈述在她女儿来房间之前,他的迷药便清醒了,这还得多亏了窦筱雪。
当初他爹爹怀孕,天气太热,人总是昏昏沉沉的。
窦筱雪知道后,给配了一些药丸,说是可以解昏睡。
他喜欢那沫清凉舒爽的味道,又因为是窦筱雪给做的,便随身都会带上。
也就是这个药丸在他被迷晕后,那清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早了一刻钟钟醒来。
他不知道掌柜的这么做的目的,但他清楚现在凉州四海酒楼,他不能再去。
他人虽然逃了出来,可他的户籍身份牌子行李都在酒楼里,而凉州没有任何人能证实他的身份。
无奈之下,陈述卖了自己身上的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套中衣,然后换了一套粗布衣服。
男子的中衣本是贴身之物,可再如何贞操也没有性命重要。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只要想到窦筱雪,明明他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
却还是担心她现在是否已经安全到了凉州,会不会被二皇女给抓去打仗。
陈述把自己伪装成难民,躲在这些人中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喝水了。
离凉州最近的有四海酒楼的地方,至少还有两个县城,他现在这样寸步难行。
不说他没有吃的喝的,就他没有户籍,单身一个男子,万一被人盯上给卖了,自此他就成了奴籍。
没有人给他作证,官府可只认户籍和路引。
如今的他已经不敢肖想还能和窦筱雪能够妻夫和鸣,虽然他还保有处子之身。
可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的贴身衣服都没了,他怎敢奢望。
陈述原本好看的桃花眼,让人一见就很难忘掉那眼中的妖媚,此时也变得毫无光彩。
爹爹刚生完妹妹,他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可又担心他没了,爹爹会伤心。
他想至少让他在死之前,再见一次那个令他心动的身影,就见一次也好。
他不敢奢望再多。
或许是他的真心打动了老天,至少陈述是这么觉得的。
“阿远,过了凉州便是广南府的地界了,这次我们直接走官道,一路上快马加鞭赶路如何?”
窦筱雪没有和季修远共骑一匹马,这一路路途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