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齐晏桉下朝之后,他都还是这么生气的样子。
李青脖子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齐晏桉一个不开心,再送他几脚。
“司玖究竟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查到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
果然,齐晏桉今日在朝上那么生气完全失去他以前的冷静,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司玖与温白芷。
毕竟他们自从尚瑶嫁到赤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李青不能再把自己当成是隐形人了,他熟练的跪了下去。
“陛下,那司玖诡计多端,我们派去的人,被他用障眼法欺骗了多次,我们追上去之后发现队伍里的人都不是他们。”
齐晏桉直接一脚踹在李青心口:“那不会再多派些人去追吗?他们有再多的障眼法,就多派人啊,这还要朕去教你吗?怎么,连你也开始在背后做了不能让朕知道的事了吗?朕不是和你说过,只要能找到他们,不管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是可以的吗,怎么,你也是拿了钱没办事吗?”
齐晏桉现在恨不得是草木皆兵的状态。
他看到谁都像是一副要来算计他的样子。
李青被踢之后又非常熟练的跪直了身子,解释着:“陛下,奴才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应该不在赤度,因为赤度那里也有我们的眼线,唯一可能的周边那些地方,奴才也都派人去找了。”
李青的话倒是提醒了齐晏桉。
“周边?”他问。
李青慌忙回道:“是的陛下,那周边有兖州,崇州,云州这些地方。”
“停。”齐晏桉听到了个熟悉的地名。
“云州?”
李青不明白齐晏桉为何只问到了云州,但齐晏桉既然问了,他肯定要回答的。
“回陛下,云州也是与赤度相靠近的地方,但那里地势复杂,山林众多,能居住的小城镇非常小,又常年有瘴气的侵扰。”
“就在云州。”齐晏桉打断了他的一系列汇报,“多派些人手去云州。”
李青本想反驳,说云州那里与一般地方不一样,怕是司玖不会去。
但既然陛下开口了,他怎么可能会说不呢。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他看着齐晏桉的脸色,小心的起身。
一直到他走出御书房之后,他都十分的小心,生怕齐晏桉又反应过来给他一脚。
但还好,齐晏桉这会儿似乎有别的事要想,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李青身上,这才让李青顺利的逃了出去。
李青走后,齐晏桉回忆着云州的事。
他暗自懊悔,他怎么就没提前想到呢。
云州于闻白,不对,应该是说现在的温白芷,有很重要的意义。
闻白当年闯到他寝宫,刺他的那一剑,到现在伤口都还在。
有时候特别想闻白的时候,齐晏桉还会伸手去扣上面的疤痕。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齐晏桉这几年一直都过的太顺了。
司玖在他面前实在是太卑微了。
卑微到齐晏桉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司玖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打杀的奴才罢了。
他从未想过,司玖竟能再次与闻白在一起,甚至他还敢带着闻白擅自离开京都。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齐晏桉太自负了,所以他才会陷入现在的僵局里。
但没关系。
只要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他就不信了,这偌大的天下,还有他齐晏桉找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
想到这里,齐晏桉又和之前一样,想要去扣自己心口那里的疤痕。
“闻白,”他喃喃,眼神里满是占有,“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他太想他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温白芷却没有想过他哪怕一点。
除了想找人骂的时候倒是会把他拉出来遛遛。
在平安对司玖说出最新探得的消息的时候,她看向沉默的司玖。
司玖也在思考着。
良久,他迎上温白芷的眼神:“这仗暂时打不起来。”
温白芷好奇:“这是为何?你也说了,齐晏桉早就想打这一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觉得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司玖笑:“想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做的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这话算是彻底勾起了温白芷的好奇心。
平安也在这时意识到自己需要赶紧撤出这里。
他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为两位主子把门带上了,并守在外面,防止有人来打扰他们。
房间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温白芷才弯腰伏在司玖身前。
她的耳朵贴着司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说齐晏桉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司玖也不再卖关子:“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大部队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