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从三皇子府里离开,意外的没有再受到刁难。
站在门外她回身,三皇子府依旧富贵庄严,气度不凡。
谁想得到那里面已经腐败成了什么样。
沈鸾回去便找了沈文韶,将事情和盘托出,原原本本告诉他。
“哥,二姐姐心高气傲想要攀高枝是不妥当,但她如今的处境也确实危险,今儿我都看见了,她身上好些伤痕,看着……怪可怜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但凡她安安分分地找一户合适的人家嫁了,以沈家往日的名声,应是都能过得不错。”
“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既然我瞧见了,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哥,她说她后悔了,想要离开三皇子,你有没有法子?”
沈文韶沉吟不语,沈鸾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耳闻,女子嫁人之后有些过得不如意的,会被丈夫打,可她们也只能受着,想要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得要多大的福气?”
沈文韶忽然抬头,“你想这些做什么?往后等你嫁人之后若是有这种事,我会处理。”
沈鸾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杀意,忍不住抖了抖,“哥,反正这事儿若是你能帮得上就帮一下。”
她憋了半天,又小心翼翼地问,“不过你跟小昭的事情……”
沈文韶垂在桌面的手微微缩了起来,“此事你不必插手,我……自有分寸。”
沈鸾问他:“我倒是帮你问了。”
沈文昭唇线不自然的绷直了一瞬,很快恢复,他淡声问:“问什么?”
沈鸾想了想,“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你,当我嫂子呀!”
“然后呢?”
“然后?小姑娘吓死啦,以为我们觉得她在勾引你,而且一直说怕你。”
“……”
沈文昭沉默的拿起一卷书,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盯了纸张半晌,却感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倒是那小姑娘练字时苦哈哈的委屈样子浮上了心头。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决定选她当挡箭牌的呢?
为何……是她呢?
过了一会儿沈文昭放下书,面带疑惑地看向沈鸾,“我平日里难道不平易近人?”
沈鸾:“……”
她嘴角隐隐抽动,“这让我……该如何说呢……”
沈文韶眼睛眯起来,沈鸾立刻坐端正了,“哥,你平日里都不照镜子的吗?你看你这么好看一张脸,几乎都不用来笑,好浪费的,你看你看,你又瞪我了!”
“……我没有瞪你。”
沈鸾蹬蹬蹬跑出去,又蹬蹬蹬跑回来,手里拿了一面镜子举到沈文韶的面前,“哥哥管这个叫平易近人吗?”
沈文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眉头微拧,嘴角绷直,面上一丝表情也不见。
他抬手拨开镜子,“所以呢?”
“所以小昭妹妹才会怕你啊,不对……应该是你觉得有谁不怕你吗?”
“你。”
“那是我已经习惯了呀,哥哥怎么不想想我之前,我敢这么跟你说话?”
沈鸾可委屈了,“我那会儿连来找你交那些字都要在院子门口站好久,你还经常凶我,话里话外都嫌弃笨。”
“难道不是?”
沈鸾愕然,到这会儿哥哥嘴还这么毒?
“是是是,哥哥最聪明,那哥哥就自己想办法呗。”
沈鸾趾高气昂地大步出去,中途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大声道:“别用你自以为的平易近人把小姑娘吓哭啊哥!”
沈文韶眯了眯眼,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愣了一下,顺手拿起桌上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皱得更紧,看着更凶了。
沈文韶将镜子推到旁边,难得有让他愁眉不展的事,全然束手无策,这种事情,该找谁问问才好?
……
茶楼里,秦戈转着眼前的茶杯,“所以你要见我,为的是这件事?”
他对面,沈文韶冷着脸,“阿鸾看着天真烂漫,防备心却很强,你既然能让她卸下防备,想来对这种事情有些经验。”
秦戈此刻,心里百转千回,滋味万千。
他都做好了要被沈文韶冷眼相对的打算,毕竟沈文韶溺爱沈鸾也不是什么秘密,自己跟沈鸾的事情他还不得折腾?
万万没想到,沈文韶竟然是为了别的事。
“这么说沈兄的亲事,其实并无此事?你有了心仪之人的事情在晏城都传开了,伤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世子是在说风凉话?”
“那当然不是,只是若这事儿是假的可就麻烦了,毕竟金口玉言,沈兄如今风头正盛,是半点也不好让人抓到把柄,尤其是欺君这样致命的把柄。”
秦戈都不必深想,既然说了,就只有一个可能,让这件事坐实了,
“以沈兄的品貌,想让这事儿成真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晏城还有不想与你成亲的女子?”
沈文韶看了他一眼,“她似乎是怕我。”
秦戈在心里摇头,就沈文韶冷冰冰的态度,谁不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