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一脸不屑:“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就要拉我妹妹,拉整个王府陪你去赌。若是出事你一人死了倒干净,我们可不奉陪。”
“谁说只有他一人,”茹安怼道:“你们别忘了,刘贵妃的儿子是谁?”
说话间,门口处又走进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鸦青色暗花团纹长袍,腰系玉带。
目光深邃且锐利,他先是从元沉月身上淡淡扫过,再是看向错愕的武王爷。
“二殿下。”
武王爷赶紧起身行礼,见他来此他暗自觉得不妙。
荣弗过来虚扶一把,“王爷,父皇危在旦夕,还请您出马,进宫护驾。”
“这。”
武王爷装糊涂,“殿下此话,是说皇上出事了?”
荣弗干脆摊开手,不与他打太极:“想必赵廓也同王爷说了,父皇在我母妃宫里中毒,御医又束手无策。”
“是,他是这么说的,但。”
武王爷一边观察荣弗的神色,“但中毒之事,殿下可知是谁?”
“是皇后。”
荣弗撂下一句,笃定的看着瞪大眼的武王爷,“皇后昨日被禁足,今日便指使宫人给我父皇下毒,现在宫里是皇后一手掌控,她一手扣押我母妃,一手就等着父皇咽气,好让她的儿子做皇帝。”
此话一出,不止王妃,连李晋的吓得有些慌了神。
见荣弗说得如此笃定,武王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虽在战场杀人无数,这种面对面取其性命,不比宫中权斗让人难以捉摸。
然而武王爷察觉到荣弗的话与赵廓的话有些出入,他狐疑的看向赵廓,“赵公子不是说宫里是刘贵妃主事吗?”
荣弗也瞥了他一眼,替他说道:“他只是收买了一个宫女,宫里时移世易,瞬息万变。皇后早就夺了权,宫里已然都听命于她。”
武王爷才恍然大悟,他不屑的瞟了一眼赵廓,忍住不嗤笑出声。
荣弗背手而立,颇有几分帝王之气:“王爷虽交了兵符,但部下大多同你出生入死,想来会听命于你。现下有了解药,就差王爷的东风。”
言毕,荣弗躬身作揖,十分恭敬。
武王爷赶紧摆摆手,“殿下言重。此事需从长计议,要是擅自调动兵马可是死罪。”
荣弗一听厉声喝道,“事关父皇生死,武王爷难道想隔岸观火,袖手旁观?”
“还是说,王爷和皇后是一伙的,正等着明日新帝继位,普天同庆。”
荣弗步步逼近,目光如炬。
武王爷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见状王妃跪了下来,连同她的儿女也如此。
只有赵廓,立在荣弗身后,“殿下,眼下若是康王爷在京,倒还好些。”
“若是康王在京,又何须来此?”
“殿下。”
武王爷一听康王,脑子瞬间清醒,因着最近的种种,他愈发讨厌那个老匹夫。
思前想后,他不得不作出决断,“臣出生入死,征战杀敌,为的就是护我大渝安定。今日殿下既说皇上身陷囹圄,臣愿听从追随殿下,进宫救驾。”
荣弗俯视着他们,嘴角勾起,眼里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世间一切炙手可得。
元沉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陡然生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