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应声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车里只剩下了赵启安一个人。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小院的大门,烦躁地忍着体内一阵又一阵的冲动。
顾晓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闭着眼睛僵直的坐在车里,修长的手指因为握的太紧,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
他反复琢磨着,为什么今天自己会情难自控?
难道只是离她很近,就会产生不可抑制的冲动吗?
可是,自己一向对这种事冷淡,怎么会变得这样没出息呢?
安岳打算偷偷翻进四合院。
他在墙上借力几下,便跃上了墙头。
他观察了一会后,发现此时正好四下无人,地面也很空旷平整,很适合他的行动。
于是,他轻轻地跃了下去。
只是,安岳刚落地,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啪啦啪啦”几个声音响起,他躲闪不及,脚上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
安岳险些叫出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痛苦地靠在墙壁上。
原来,自从贺明宇察觉到有人曾经翻墙进他们的四合院。
他就在墙根底下放置了几个捕兽夹,还细心的用沙土覆盖了大部分作了伪装。
准备随时给乱闯他私人领地的人一个教训。
安岳躲在地上,忍着疼掰了半天,终于拆掉了夹子。
幸亏这时候是冬天,穿的是棉衣棉裤。
虽然他的裤子被撕裂了不少,但人却只受了点儿皮外伤。
这时,贺明宇刚好抱着顾晓从浴室里出来。
两人又是亲又是笑,安岳没有看出他们有丝毫的病容。
安岳顺势在窗下休息了一会儿,直到那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传来,他才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去。
然而,安岳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已经全部落入了两人的眼中。
顾晓在安岳翻上墙头时,还想出声提醒贺明宇。然而,贺明宇却不顾一切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最后,顾晓也实在抵抗不住男人的热情,只好快乐地投降。
今天他们两个都差点离开人世,不放肆一点,那怎么庆祝他们的新生呢?
赵启安见安岳半天才出来,而且带着满头满脸的汗,他惊讶地问: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安岳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只能给赵启安看了一下裤脚,窘迫地低声说:
“那什么……不小心踩到捕兽夹了。”
安岳一想到那个被薄土覆盖、极其有针对性的捕兽夹,他就觉得气愤。
陈野他们几个也太不小心了,暴露了也不提醒一下。
等他回去,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才行!
赵启安从没见安岳吃过这样的亏,多年的相处,让他们变得更像兄弟。
他忍不住嘲笑他,“哈哈哈,真是难得,我的安大管家居然也受伤了?”
安岳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委屈地看着赵启安:“贺明宇肯定是故意的,你还笑,这有意思吗?”
赵启安又笑了两声,然后随口问道:“他们干什么呢?”
安岳也是单身,他有点难以启齿,“他们在……总之,他们都没事,咱们还是回吧?”
赵启安闻言瞬间呆滞了,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造化弄人的酸涩感。
原来,他每一次夜里翻来覆去的折磨,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结合每次贺明宇回家的时间,竟然都吻合。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上有顾晓赠予的能量。
而这一部分能量会在顾晓感受到极乐的时候受到牵引和影响,就像月亮与海洋。
所以,他才会不受控制地跟着躁动。
他现在竟然能具象地体会到,他们在一起有多么快乐了!
真是可笑!
那他又算什么呢?提线木偶,副产品,还是他们幸福的参照物?
此刻,他对贺明宇的嫉妒和憎恶,达到了新的顶峰。
他非常不甘心!
在贺明宇完全占有如此完美的顾晓时,而他只能在这样的寒夜里吹着冷风,默默忍受孤独与伤害。
明明他才是那个愿意给她一切的人!
他心烦意乱地对安岳说:“开车!马上!”
安岳不明白赵启安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冷,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去哪?回家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大小姐?
赵启安脸色阴鸷,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他非常清楚自己马上就要丧失理智了。
他恨不得抢过方向盘,狠狠按响喇叭,甚至直接开车冲进院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破他们的幸福。
可是,他也知道,冲动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而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谋划。他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让他们分开。
最好是永远、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