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的话声音极小,只有他身边的童子还有卢忘渊几人听到了,当然水雨凝也听到了。
水雨凝不置可否,不过这位太白对自己感兴趣这一点也许可以利用。
丞相木景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担当一国丞相的人,反应与临场发挥绝对一流。
这太白上神的出场方式与木景他们准备的完全不同,可木景脸上无半点慌忙和不耐,淡定地说着代表木之国恭迎神仙降临的场面话,还有不少拉拢之意。
这话听着外人都听不出半点毛病,太白对木景也是侧目看了一眼。
“倒是个聪明人。走吧,去你府上。”
“啊?”
此时,木景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煮鸡蛋了。不过丞相就是丞相,只轻轻一咳就换了一副早有准备的面孔,客客气气地接待着太白上神,神殿后面的神侍有些抓耳挠腮,估计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其中一个带头的小声在木景旁边嘀咕,“天宫的上神如何能下榻凡人府邸,这次木神和木琼仙子安排我等前来迎接,神殿那边都已备好,你等凡人还不赶快解释清楚!”
木景抬头站起,与那神侍竟是一般高。
他平视那位神侍,语气带着笃定与从容,那神侍与他相比相形见绌,倒是有些凡夫俗子的平凡感。
“这位神侍,之前神殿那边已经派人知会过我们皇宫要善加迎接上神,如今又私下做了此等安排,恕木景这边无法从命。”
“你!”
神侍见木景违抗自己,声音也高扬起来,对木之国皇宫的不满和不屑也再不隐藏。
“你们区区凡人要不是得木神庇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那些中原人都知道饮水思源,你们这些为官者都忘了木神的恩情了么?还不快速速从命!”
那神侍右手拿着长矛,月色映照在长矛的尖端,显得那武器森然凌厉,卢忘渊本想将木景护在身后,毕竟木景并未习武也不会仙术仙法,与神殿的神侍对抗一定会吃亏。
可木景却压下卢忘渊的手,将木之国的众臣护在自己身后,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质。
“恩情我辈自然感念,但神殿的指令在前,我们木之国的官员都忠心听命,这些时日每日睡不了三个时辰,凡是睁眼就都全力投入在此事之上。如今神殿说我们不知好歹,不知到底是谁不知好歹!”
“你!你可知神殿无论木神还是仙子只动动手指就能荡平这个小小皇宫!”
木景不怕自己的性命,可这些日日与他相对的同僚和这个存放各类木之国宝藏的皇宫,木景还是很舍不得的,没了底气木景就软了下来。
几位臣子也是义愤填膺,他们早就不满神殿那不把他们当人的做派,如今木景的倾情付出众人都看在眼里,可神殿那边却无半点感激或者肯定,一句话就要将仙人带走,让他们这些臣子的脸往哪里放!
他们几个穿着统一官服的老臣将木景这个年轻人护在身后,一个个虽然并未言语,但是眉眼间的气势也让这个青衣银甲的神侍为之一振。
末了,是太白轻蔑一笑。
“从来都是童子们替我来这木之国拿草药,竟没听他们说起木之国还有这么多故事。
今日反正都来了,那我倒要好好看看,走吧,这个年轻人,带我去你府上。”
那神侍差点没站稳,这太白张口闭口虽然没怪罪神殿,可最终选择去听木景的话,那这偏向已然明朗,怕是日后天宫那边对木神这里都要有些看法了。
可对面是太白上神,小小的神侍没资格左右上神的选择,更何况这上神是木神大人的贵宾。
这场闹剧最后以木景带领太白上神离开而告终。
太白上神仔细看并无任何仙人架子,一路上对木景的安排很是随意。
木景将整个丞相府内最好的房间安排给这位天上来的上神,太白都很无所谓,两位童子都是低眉顺眼,没有什么好恶的样子。
安顿了之后,木景趁着府内婢子们忙于收拾房间的空档,硬拉着这位上神聊了聊天,其实是太白更想知道一些凡间之事,木景也不卑不亢,并以主人款待宾客的姿态对待太白和两位童子。
太白不是普通神仙,反而很欣赏木景这样的态度,祝寒和卢忘渊他们偶尔也解释一两句,气氛竟与一般饭局并无不同。
“这位小祝公子竟学了这么多药理绝学,小小年纪真是难得!你刚才说,你是哪个门派的来着?”
太白除了欣赏木景,更欣赏的就要数祝寒了。
祝寒本就是苦出身,从小就在药王殿学习杏坛知识了,见过的疑难杂症也很多,仙草灵丹也是炼过尝过不少,所以与太白特别有共同语言。
祝寒与太白聊得火热,木景与卢忘渊也在旁听着,大家都感觉到这位天宫中的上神极为平易近人,互相感觉都很是亲切。
“回太白上神,祝某是来自于中原修仙门派中的药王殿。我派主攻各类医理药学,平日弟子们也多擅长治病救人,不通武学,与其他门派略有不同。”
“如此也好,你们的前辈长老也应是妙手仁心的人,所以整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