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文护的衣裳被她死死抓着,露了一小片的胸膛出来,光滑白皙。
她将衣裳好生的给宇文护整理好,收回了手,微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住。”
宇文护眼尾带笑:“没事,你想看也可以多看几眼。”
苏以念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两声。
宇文护也不以为意。
苏以念仔细的看了四下几眼,向衣袖处伸去,取出了精致小巧的袖刀来,又在手上划了一道,但光线昏暗,她下手没有轻重,这一下划得有些深,流了好些血。
四下的蛊虫闻到血腥味,都蠢蠢欲动,又不敢越过烛光。她吃痛的捏了捏手,笑了笑:“先知说过,这金觅虫是万蛊之首,既然如此,若是蛊窟里有了猎物,必然也是先行孝敬这个老大的,我们等等看。”
宇文护微微皱眉地看着她手上的口子,从衣服上撕了一道布条下来,缓缓盖上了她的伤口,不一会儿,鲜血又浸染了布面,他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锦囊来,取了些里面的粉末,轻柔的洒在了伤口处,外渗的血液便慢慢凝固了,又将手头的浸血的布条扔出微远处。
苏以念轻微有些错觉,觉得宇文护的面容有些阴翳,怀疑是方才自己那个笑容过于蠢笨了些。
宇文护也不看她,低声道:“你就不会带些生肉进来么,非得万事都亲力亲为。”
有了方才的想法,她酿了个聪慧些的笑容,回道:“死肉的诱惑力自然不如活物。”
宇文护看了看不远处,回道:“似乎来了。”听到这句话,苏以念也顾不得恐惧了,睁大了眼睛欢喜地往外看去。
不远处,一只圆鼓鼓虫儿缓慢地从前方挪了过来,肉色的身子,有着微微的绒毛,一双黑色的眼睛懒洋洋的看着不远处的布条,与其他蛊虫比起来,算得上十分赏心悦目了。
它缓慢地爬动着,四下的蛊虫纷纷往后退去,给它让出了一条略微宽敞的路来,它笨拙的爬到了布条上,用柔软的小足沾取了血液往小嘴里送。
苏以念眼神都亮了,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宇文护拉住了她,眯了眯眼睛:“你就准备这么上手?”
苏以念这才缓过神来,自觉今日脑子过于兴奋了,确实不大灵光,收了收手。宇文护叹了口气:“你不是和先知讨要了温养金觅虫的法子么,最好快一些,这烛火支撑不了多久。”
苏以念又取了袖刀,看了看宇文护,转过头去,磕巴道:“你,你转过头去。”
宇文护支了手臂看着她,笑道:“你想做什么。”
苏以念强行将他的身子转了过去,回道:“你别管啦,不许回头,我让你回再回。”
宇文护无奈地摇摇头。
苏以念看着手头锋利的袖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金觅虫,咬了咬牙,将刀刃对准了自己,只听一声轻微的血肉撕裂,刀刃入骨的声音。
宇文护惊觉不对,赶紧转过身来。他知道想温养金觅虫必然不是寻常之法,但他压根没想到,是如此的血腥和残忍的方子。
只见苏以念将袖刀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又拔出,她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心口血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仿佛是盛开的红花。
金觅虫在布条上停住了,这个饕餮大餐般的血腥味早就盖过了这一点美味,它晃悠悠地往苏以念处挪动,慢慢地,竟然越过了烛光,其他蛊虫在烛光外跃跃欲试,不敢跨越。金觅虫就这般慢慢地靠苏以念越来越近。
苏以念伸出沾了血的手,金觅虫听话的顺着手爬了上来,她轻轻地举起它,引到了胸口处,金觅虫缓缓地往里爬取,在血肉处慢慢挤了进去,说来也神奇,金觅虫刚刚进入血肉,伤口便缓慢地愈合起来。
宇文护上前跨了一小步,接住了倾倒地她,脸色阴沉:“你又何必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呢。”
苏以念似笑非笑道:“不碍事。”看了看即将燃尽的烛火和蠢蠢欲动的蛊虫们,“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宇文护从身后默默地取了个树藤出来,有些好气又无可奈何:“我下来的时候便牵了一枝藤蔓,你心急了些,不然也不至于摔得如此之惨。”
苏以念摸了摸微疼的胸口,没有气力又气愤地喊了句:
“宇文护,你大爷啊,不早说。”
“你没问。”从蛊洞里出来,苏以念抬眼看到日头正盛,差不多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模样了,宇文护将蛊洞又埋了起来,还特地加了两块大石头。
苏以念惨白着面容,提了包裹,看了看四下,准备回去。
忽地身子一轻,抬眼对上宇文护俊秀的面容,诧异道:“你,你干什么。”
宇文护看了他两眼,回道:“我可不想晚些看你晕倒了再抱,这森林露气湿重,你晕了沾了土脏兮兮的,到时候你就自己在这里呆着吧。”苏以念没有说话,十分听话地被宇文护抱了回去。
厢房里,宇文护连哄带骗地看着苏以念睡下了,他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梦中还微微皱着眉头,额间沁了汗珠的苏以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条案上,是一炉熏香,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