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一连数日,朱元璋都没再到东晖院来。
承诺给郝光明的清水、食物供给,以及垃圾承运服务,却每日都如约到来。
如此五日过后,反倒是郝光明、朱媺娖着急了。
“该不会是那一夜你说的话让太祖太生气,干脆就不再来见我们了吧?”飞机内朱媺娖有些担忧地道。
“应该不会吧。”郝光明不太确定地道,“我那晚说话虽然没给他留面子,揭开了大明的遮羞布,但确确实实是在给他提建议。
在他心中,大明江山社稷应该比什么都重要。他或许碍于颜面,一时不来见我们,却不可能永远不来见我们。”
“可我们不一定有多少时间等他呀,”朱媺娖说着,拿出黑玉环,指着上面明显增长了一节的光亮,道:“如果黑玉环恢复了全部光泽,直接将我们送走了,那我们不就白来洪武朝一趟了?”
郝光明道:“之前我们四四个人一起滴血后,才启动了黑玉环。就算黑玉环重新充足能量,也不一定会直接将我们送走吧?”
“相公都说不一定了,那就是有这个可能的。赶紧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郝光明听了不禁抓头。
他不得不承认,朱媺娖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黑玉环的运作规律太过玄乎,根本无从掌握。
就在郝光明思考该怎么应对时,一直旁听的郝和善道:“爸妈,这个问题还不容易解决吗?你问他们要一些纸笔,将需要告知太祖的事都记下来。
假如将来黑玉环完成充能后,真的主动送走我们,将那些纸留给太祖就是了。”
郝光明、朱媺娖听了眼睛都一亮。
“这个方法不错,我儿子还真是聪明。”作为一个慈父,郝光明毫不吝啬地夸赞儿子。
朱媺娖也摸了摸郝和善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郝光明随即用机壁开启视频,告诉外面守卫的亲军,他们有重要事找朱元璋。
过了一刻多钟,朱元璋没来,朱标、朱棣却一起过来了。
“不知贵客有何事寻我父皇?”相较于朱元璋,朱标待人就显得很是彬彬有礼,让人很舒服。
郝光明道:“我们担心不知何时就会离开,这样就错失了来洪武朝一趟的机会,所以希望要来纸笔,把一些重要的事记录下来。
这样,即便我们哪天真的突然走了,你们也不至于一无所得。”
听完,朱标奇怪道:“贵客怎么说突然走了这种话?难道你们无法控制来去吗?”
郝光明叹道:“我们来得稀里糊涂,对于什么时候走,自然也稀里糊涂,确实难以保证什么。”
朱标点头,“行,我这就让人准备纸笔送来。”
等朱标吩咐完后,郝光明不禁好奇地问:“太祖这几天为什么没来这里?该不会还在为那晚我所说的事气恼吧?”
一旁的朱棣忍不住道:“你以为父皇跟你一样小心眼吗?”
郝光明听了腹诽:你父皇有时候可不就小心眼儿得很。
朱标则道:“那晚贵客的一番话,给父皇很大触动,因此过去几日,父皇召集了一批有才干的聪慧文人,在研究更改我大明户籍制度之事。
对了,今日我过来,是受父皇委托,向贵客讨要那医学体系革新之法的。”
郝光明道:“关于医学系统的革新方法我早就写好了,不过是在机载电脑上,而不是纸张上,一会儿你找两个人过来抄写就是了。
对了,你们对户籍制度的改革有想法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朱标道:“父皇那边确实有了一些想法,但都不成熟。贵客若是愿意帮忙,自然再好不过。”
接着,朱标就将过去几日朱元璋跟几个“谋士”讨论的户籍改革想法一一讲了。
就像那晚郝光明所讲的一样,大明的户籍制度并非朱元璋凭空创造的,而是承袭自元朝的诸色户计制度。
既根据百姓从事行业的不同,对户籍进行分类管理。
大抵来讲,明朝除了寻常百姓的民户外,人口最多的便是军户,然后还有匠户、灶户、医户、乐户、渔户、船户、厨户、僧户、道户等。
其中,民户归户部管,军户归兵部管,灶户归运司管,医户归太医署管,乐户、僧道等归礼部管,厨户归太常寺管,渔户归地方河伯所等。
因为军户等户籍的百姓毕竟是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所以有些户籍又由地方官府交叉管理,这就在管理上造成了一定混乱。
有好处时,两边的官吏都跑过来;若是需要担责任、需要劳心劳力办事,没好处时,可能两边官吏就互相踢皮球,造成事情没人处理的局面。
所以,即便不等一两百年后大明朝廷腐败无能,现在这些制度就已经显露出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