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额头的湿润让王陆从睡梦中惊醒,伸手胡乱擦了一把后,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漆黑的屋子里能见度很低,很多东西都只有一些轮廓,所以他只能凭着感觉,猜测应该是头顶的房梁在漏水。
卧槽!
王陆暗暗骂了一句,下床穿鞋,起身去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紧接着搬来屋里最高的凳子,放在床边。
拿着麻布爬上去后,他在那根已经腐朽的木头上擦拭起来。
一下…一下…
等等,这是什么?
蜡烛的光照不到这里,因此他只能凭借手感,来判断刚才摸到的东西。
湿湿的,还有些粘手。
既像海藻,又像是头发。
稍微用力拔了一下,没想到缠的挺紧,王陆手都被勒疼了,那东西却半点响动都没有。
就在他准备下去拿蜡烛,看看究竟是什么时,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砰砰砰砰!!
来人很急促,从拍门的频率就能看出来。
“拍魂啊!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陆骂了一句,将抹布放在房梁上,人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本来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古代世界,就已经很让人不爽了,现在屋子里又漏水,连睡觉都睡不安生,他心情能好才怪。
“陆哥!死…死人啦!你…你快出…出来啊!”
一听这结结巴巴的调子,王陆就猜到来人是谁了。
对方和他一样,都是村里的孤儿,无父无母,以前吃穿全靠村民接济,如今长大了,总算是能勉强养活自己。
“死人了关我屁事!”
王陆上前将门打开,身子堵在门口:“黑炭头我告诉你,我这儿已经没吃的了,你要实在肚子饿,就上杨寡妇家去,她不是经常捏你屁股吗,肯定不差这一口。”
黑炭头人如其名,浑身上下皮肤黝黑,在晚上你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
而且,这小子最喜欢听人墙根儿,村里那些村民的破事儿,他一清二楚。
“大事儿…是大事儿!铁蛋他…他死了…死的好惨…身上的肉…都…都不见了!”
黑炭头脸色焦急而惶恐,然而越是如此,就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陆听着都着急。
而且他说的东西,也让人十分在意。
身上的肉全都没了?
“行,我和你过去!”想到原主和铁蛋的关系,王陆点头答应了。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子,准备将抹布拿回来,可在下面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刚才放在房梁上的布。
黑炭头见状又催了几句,王陆不耐烦了,索性懒得再找,直接吹了蜡烛关好门,和他往铁蛋家里走。
啪嗒!
在他离开后,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可惜,王陆没有听到。
村子名叫牛头村,因紧挨牛头山而得名。虽然不大,但也有二十多户人。
铁蛋的家在村口,最大最高那间屋子就是。
两人到来时,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都在议论之前看到的东西,人人都带着几分惊恐。
至于铁蛋的父母,正和村长谈话,讲述他家发生的事情。
王陆凑过去时,他们正讲到关键时候。
“我家铁蛋一直都是个很活泛的后生,心肠又是极好的,怎么偏偏就遇到这种事了啊!”
女人的哭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听起来让人尾椎骨发麻。
“唉,娃子在出事之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村长李三德叹息一声,“一定要弄清楚原因,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还会死人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村民们忽然安静下来。
“村长,我家正在烧水,得回去看看,就先走了啊。”
“我家狗还没喂呢!”
“我…我回去看我婆娘睡着了没!”
不到片刻功夫,还站在这里的只剩下王陆和黑炭头。
村长没在意那些离去的家伙,继续嘱咐道:“你们好好想想。”
铁蛋的父母则有些心凉,他们和乡亲们平时关系都很不错,谁要是需要帮忙,向来没二话的。
如今听到可能有危险,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按捺住失落,两人开始思索起来,最后他爹说道:“对了,从今天下午开始,娃子就在喊身上痒痒,我当时还没怎么在意。
后来到了吃饭的时候,看见他把身上很多地方都抓破了,以为是在山上被什么毒虫咬了,我就叫他娘给他弄了些草药敷,后来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