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卡给你了,足够你优渥生活一阵子了,至于傅修成你立马和他离婚了,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况且傅太太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卓夏烟总算明白从小对她厌恶至极的女人为何一反常态来找她了,原来是因为受了郑慧芸的嘱咐啊。
她还说呢,郑慧芸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这不,招数就来了,过来游说她的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真是好笑,可是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谭黎清在她心里还没有路边的阿猫阿狗来的有分量,啊不,怎么可以用这么可爱的猫猫狗狗来对比呢。
谭黎清什么都不是啊。
“卡里有多少钱?”卓夏烟低眸扫了一眼她手中握着的卡。
谭黎清以为她心动了,顿时脸上扬起一抹优越得意的笑:“不多,就三十万,但只要你省着点,够你生活了,这点钱就当是妈妈给你的了,你好好的收着,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再嫁个吃苦耐劳的丈夫,这辈子也就无忧了。”
她一副“妈妈是为了你好的”样子,让卓夏烟差点就要吐了。
她突然感到一阵疲累,从心底深深渗出来的,让她不想浪费多余的精力再和面前的女人虚与委蛇。
“这么点钱你打发乞丐呢?”
“这么不知足!那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凑凑!”
“谭黎清,嫁给了傅修成我什么都有了,所以你认为究竟要给我多少钱我才愿意和傅修成离婚呢。”
“你!”谭黎清手指指着她的脸,怒骂:“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着吧,卓夏烟,你以为你仗着你这副好样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我是过来人,男人是什么性子我明白的很,我就等着你被抛弃的那天,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
放下这番狠话,谭黎清看着默不作声的卓夏烟,觉得自己扳回一局了,顿时心里一阵畅快。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谭女士,我傅修成既然和卓夏烟结婚了,那就会疼她宠她一辈子!”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谭黎清吓一跳,她转身看去,就看见姿容不俗的俊朗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很轻易就猜到了对方是什么人。
她的脸色顿时惶惶起来,略有些底气不足:“你就是小傅总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不服管教,经常和各种男人交往,不干不净的,名声也不好,你去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的!
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让她就这么的祸害别人,我就是担心您被她糊弄欺骗了,她……”
卓夏烟难堪极了,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其实听到不少了,每一次外人对她夸赞的时候,谭黎清最擅长泼冷水,然后就用这种没教好女儿的自责口吻数落着她的各种不是,顺便往她身上泼各种各样的脏水。
直到将对方讲的深信不疑,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什么垃圾一样,这时候她才会志得意满的笑。
然后轻蔑给她一眼,“你看,没有任何人喜欢你,他们都很厌恶你,不要再摆出你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没有人在乎!”
刚开始她试图讨好谭黎清,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不想自己的母亲喜欢自己,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糟糕了,所以谭黎清才这么厌恶她,对外人才这么一顿贬低污蔑她。
但她所有的努力最后都会换来谭黎清的蔑视,偶尔给一个眼神,也只是嘲讽的笑,像在看什么笑话。
后来痛苦挣扎了很多年,她开始尝试着和外人解释,说自己不是妈妈口中的那个样子,她成绩优异,在学校里常年拿奖学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比任何人都做得还要好。
甚至她从七岁开始就没有再花家里的一分钱,小的时候就去捡废品,许多好心人看她小都会扔给她许多废品,她拿去卖也能得到不少的钱。
可是越是辩解,别人看她的眼神越是奇怪。
那是看疯子的眼神,小巷子尽头住着一个少年失智胡言乱语的小疯子,他们就是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
后来就是沉默,沉默,不再抗争。
直到没有任何人靠近她,直到各种各样恶心的男人的视线开始在她身上流连,后来随着她长身体,也许是有那么几分姿色,那些男人一个个像苍蝇一样挥也挥不走。
真是脏透了,这些男人真是恶心坏了。
卓夏烟几乎不能再想,她从来没有在傅修成讲过自己的家庭,这里面是她深埋多年的永远无法释怀的腐烂掉的伤疤,她的钝痛,她的自卑,她的沉郁……
所以他会怎么看她呢,也会像曾经那些人的目光那样看着她吗?
卓夏烟突然想要逃,她几乎慌不择路的跑开。
远处公路上一辆辆车飞驰而过,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出去,冲出去,最好将她撞飞,最好将她撞死,粉身碎骨才好,这样才好,这样才好。
“卓夏烟!站住,你快点站住。”
傅修成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看着反常的卓夏烟,俨然一副要冲进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