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小黄在穗禾交代过后,早早出门去找豹猫玩儿了。
现在积雪一融化它们就会回来。
大树凝视着高耸的院墙,以及锐利的玻璃碎片,对闺女较强的防范意识表示认可。
“姐...”
麦子刚满一岁,已经会喊人,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
穗禾看着被抱在手上的宝宝,做了个滑稽的表情,逗得麦子急忙趴在穗宁肩上。
三秒后,麦子又望向穗禾,似乎还想再看一次。
“你要在这里种菜吗?”
“菜园在隔壁,我打算在这里种树。”
穗禾面对他人时能谈笑风生,但在他们面前,却变得沉默寡言。
基本上是大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她告诉他们,房子和田地都是用师傅留下的钱,请人整理出来的。
她说,她现在生活得很好。
安排两人在小木屋休息后,穗禾便去厨房做饭了。
小米掺子粥、香喷喷的烙馍、韭菜炒螺肉、土豆炖腊排骨、滑嫩的水蒸蛋、清脆爽口的素炒豆芽。
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在以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晚上,夫妻二人听着深山里传出的阵阵吼叫,彻夜未眠。
他们觉得这里太危险了,商量着带穗禾回大后方。
然而,还没等他们提起这件事,穗禾又有了新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穗禾带他们参观了药田、山楂林,还有豹猫一家。
大黄和小黄这几天都躲着他们,生怕吓到他们。
不过,他们没有在外面待太久,毕竟今年的兽潮还没有过去。
大树帮忙把菜地整出来,又去给花池砌好,穗禾在边上打下手。
穗宁看着做事雷厉风行的女儿,偶尔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天晚上,穗禾正在和养母学习如何改衣服,养父带着麦子在边上玩。
“小禾,我给你做麦芽糖吧,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空气中弥漫着片刻的宁静,大树想说什么被穗宁一个眼神制止。
“阿母,你忘了我不吃太甜的东西吗?”
穗禾轻声说道。
“那我给你烙点薄饼,晚上做菜卷吃。”
穗宁将孩子交给丈夫后,独自前往厨房烧火。
昏黄的灯光与灶膛中跳跃的火苗,一同映照在她的面庞上。
视线模糊,思绪难辨。
穗禾看着蘸料碗里的折耳根,筷子稍作停顿,避开它,转而夹取其他酱料放在蔬菜上。
大树见状连忙说道:
“这东西吃起来味道怪怪的,下次别放了,小禾也不爱吃。”
“这里水汽大,墙根处长了一些,生命力挺顽强的,就当绿植留着了。”
穗禾在心中默默叹息。
“嗯。”
大树觉得这顿饭吃得异常难受,只有他与麦子两个男人在咿咿呀呀。
“我们明天回去吧,家里的地该耕种了。”
“那让小禾跟我们回去怎么说呢?她这里有这么多东西,也离不开人啊。”
大树有些犯愁,他们搬过来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里危险系数太高,要多费心一些。
“你问问看吧。”
“阿宁,你今天怎么不开心?”
穗宁看着眼前有些木讷的男人,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咽了回去。
“想到要走有些舍不得。”
“那我们……”
......
次日,大树在与穗禾一同种菜时,问她是否想与他们一同生活。
“阿父,我已经长大了,你们还要照顾麦子,这里位置偏僻,将来麦子的学习也是个大问题。
而且还有兽潮,你们会很辛苦的。”
这问题挺现实的,穗禾当初是迫不得已才在家里待着。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可咋办?我们会很想你的。”
“可以写信,可以见面啊,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穗禾安慰着这位有点粗线条的养父。
她清楚,养母就在一墙之隔听着他们讲话,也明白养母心底的想法。
养母怀疑她的身份,但又为对久别重逢的女儿有这种想法而自责,还不如住得近些,能有更多时间相处。
“那行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过两天就走了。”
大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确定好他们离开的日子后,穗禾便提前将准备好的干货打包好。
有独立包装的柿饼、两斤装的红枣、两斤装的枸杞,还有密封好的牦牛肉干……甚至还有一些从中部买的菜种子。
“够了够了,再带就带不回去了。”
大树看着背篓里堆得高高的东西,压力山大,只能向在边上看热闹的妻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穗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里一团乱麻,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今年的兽潮没有往这边来,穗禾将人送到城里,买好票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