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纪大总裁握住谢凛的手,因为在风里站了一会,青年的手有些微凉,他牵着他朝院里走去。
谢凛不迈步,手微用力拉住纪玄:“不进去了,我们走路回你那边吧。”
或许是这个回字用的纪玄很开心,他嘴角微勾,“好,但是我们要先进去换一件厚点衣服。”
在这种小事上,谢凛总是愿意听纪玄的,他们进去换了一件厚点的衣服,就步行着朝纪玄的四合院去。
助理和保镖们不近不远的跟着。
“纪总,你是故意的。”谢凛忽然开口,像是闲聊。
他没有点明什么事,纪玄指尖微拢,侧首瞧他一眼,这一眼晦暗难明如深渊,他很快收回目光直视着前路。
“是。”
谢凛喉结滚动,还没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就听见纪玄声音继续出现在耳边。
“你曾经说起过你的师兄,谢凛...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是你的师兄重要,还是你的父母重要。”
耳边的声音像是被突然里被撞响的钟声,直刺人心,这个问题太尖锐,尖锐到纪玄的温和在这一瞬间全然褪去,露出锋利的一面。
但...!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荒谬绝伦的猜想。
谢凛缓缓转过头看停下脚步的纪玄,心头猛然一跳,心跳的颤栗呼啸着冲到指尖,他被纪玄握在掌心的指尖动了动。
当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面容清楚起来,像是被大雾尘封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纪玄,是师兄。
谢凛不是那么想承认师兄被他记入骨髓,哪怕记忆模糊不清,他依旧能在人山人海里认出他。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眼睫轻微不可察的轻颤着,“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纪玄转身看他,四目相对,嘴角的笑意弧度似携风带雨,在扰乱人间,“小汤圆,你能先回答我一次吗?”
——小汤圆,你愿意信我一次吗?
谢凛忽然低头,这句话像是黑夜里会蛊惑人心的妖魔在耳边低语,他清楚的知道两个不同的答案会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如果,事情不是他推测的那样,那么事情将糟糕的一塌糊涂。
他的答案将成为折磨纪玄的一把利刃,伤的体无完肤。
可是...
纪玄,在祈求。
不是近乎,就是祈求。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谢凛深吸一口气,抬头望进纪玄的眼里,男人仿佛在等着审判的降临。
“可以。”
“在我心里,师兄比我父母重要,他对我没有半分责任与义务。”
谢凛在说这些的时候,眉眼间的清冷凉薄透骨,让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心底一颤,而这个答案若是让路人听见也的确会觉得他这个人冷淡凉薄。
没准还会骂他一句白眼狼。
什么样的师兄能比父母还重要。
但上天或许是偏爱谢凛的,这条路上离他们最近的路人就是助理和保镖,他们听不大清。
纪玄探手将谢凛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朝后一递。
三十秒不到的时间,谢凛的手机被保镖拿走,保镖拿着手机就退到安全距离。
谢凛的掌心虚握,静静地看着纪玄,等待答案的降临。
纪玄抬手抚上他的眼角,眼里似从未有过星海璀璨,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谢凛的眼尾,温柔缱绻。
“阿凛,上青山旁的乾坤观我们回不去了。”
上青山乾坤观,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地方。
谢凛呼吸一窒,随后迎面扑来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定,他的师兄...
又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反手扣住纪玄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纪玄握着他的力道同样大了起来,谢凛声音低低的,带着丝丝暗哑:“不一定要回到那里去,我们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回。”
“你说的对,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回。”谢凛的话让纪玄笑的开怀,眼角眉梢都流淌着笑意,他牵着谢凛朝家走去,一如既往。
光阴在这一刻都变重叠,他和他有无数次携手同归,谢凛偏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眨了眨眼,向来漠然清冷的眼神变的温和,他仿佛听见了春天的声音。
是生机的复苏。
冬日暖阳在他们身上,渡着光。
“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谢凛的声音小小的,毕竟他们在说秘密,说秘密就要有个说秘密的样子。
纪玄为他低头,声音同样小小的:“你想问什么?”
“我是被雷劈死的,那你是个什么情况?”谢凛面对这个问题内心是有些沉重的,他上辈子死在23,那师兄呢?
师兄是怎么死的?
死在哪一年?
总不能他们师兄弟都那么倒霉被同一片雷劈死的吧?
对于这个问题,纪玄低叹一声,看起来也有点惆怅:“或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