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本王和武思诚那厮相处的不甚愉快,而这武思诚在你们齐国又是太后一党,若是那位小皇帝想要夺权,定要铲除异己。不如本王做个顺水人情,咱们一起合力替你们家小皇帝做了武思诚如何?”赵桓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在引诱无知的少女上钩一般。
顾望秋也绝非这般轻易上当,她后撤了两步一脸警觉之色,“吴王殿下您说笑了吧?纵然武思诚是太后嫡系,与小女人有诸多不和。但终归是我大齐的人,殿下以为区区几句话就能让小女子与你一起谋害我大齐的将领?”
“啊对,顾小姐高风亮节,绝不可能与敌国一道谋害自家人,对么?”赵桓大笑起来,“但顾小姐这样想,可邺城的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
“你什么意思?不妨把话说明白些!”顾望秋心里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邺城会有人......不可能!武思诚纵然是太后一党,但对我大齐忠心耿耿,眼下又正值战事,邺城绝不可能在此时自断一臂!”
“啧啧,顾小姐你在商业之道上的成就的确令人钦佩,但别的方面嘛......还差些火候!”
赵桓重新坐下,命下人为顾望秋沏上茶水后才悠悠问道:“顾小姐,本王且问你,江北大营齐军共有多少人?”
“十万之众,粮草军械一应俱全!”
“好,敢问武思诚率领这十万军械粮草俱全的齐军在外出征已经多久了?”
“多久了?殿下不是比我更清楚!”
“不顾小姐,本王要你亲口回答这个问题!”
顾望秋此时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小声喃喃道,“去岁七月逢太后之命,领十万大军助南周讨伐不臣......大军在外征战到今天已经有一年又四个月......”
“是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大周叛乱已经平定,武思诚不仅没有班师回朝,反而在江北驻军十万。一员年轻的骁将,领十万大军在外,本王不得不佩服你们家太后和群臣的心脏,若是武思诚有异志,趁着现在前线与魏国酣战之际威逼邺城,敢问你们家太后该如何自处!”
顾望秋一向政治嗅觉不太敏锐,但经过赵桓这么一点也明白了几分。自古未曾有一员将军能率军在外征战不被猜忌的,尤其还是十万甲胄粮草齐备之众。
这样的一支军队和一员年轻的骁将在外,任谁都不会安心,尤其是武思诚还在外长达一年有余,若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和敌人交手到也罢了,但武思诚这一年多的时间更多是在江北威慑应天。
十万人驻扎在此地,徒耗钱粮不说,现在齐魏战事正值僵持,急需一支生力军加入。但武思诚在江北大营稳如泰山,如此行为哪怕是皇帝的亲儿子都不能放心,更何况武思诚虽是太后的嫡系,可他并不和太后一个姓,更和齐国皇室毫无瓜葛。
以顾望秋的聪慧很快便能想明白这一点,她有些痛苦地瘫坐在座位上,“不,不可能,武思诚绝不可能有如此想法!”
“哈哈,顾小姐,有的时候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武思诚最大的错误便是不知进退,当初拿下徐州后他就该班师回朝,顶多留下一支偏师协防即可,但他却偏偏选择了十万大军原地驻守。”
“或许最开始他的初衷是好的,但如此数量的大军长时间在外,哪怕他姓‘萧’都不成!”
顾望秋此时已经被赵桓说服了,她索性闭上眼不再去看赵桓。她深知太后和齐帝二人的脾性,皆是多疑之人,只要三言片语便可让二人生出疑心,进而对武思诚动起杀心。
顾望秋还想挣扎一番,“殿下不是说我大齐和你们南周乃是兄弟之邦,可是如今我齐魏正在交战,殿下却趁火打劫,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之邦么?”
“顾小姐还好意思提这事儿?我大周视你们齐国为兄弟之邦,但你们打着平叛的旗号侵占我徐州之地不说,叛乱已经被平定的情况下,依旧在江北驻军十万,距离我应天仅有一江之隔,本王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慰,生怕你们齐人一夜渡江攻破应天。本王倒是想问问,你们齐国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顾望秋知道自己说不过赵桓,索性闭上了嘴。
“本王这里有一副字要送给顾小姐,麻烦转交给你们太后或是小皇帝都可以,当然顾小姐也可以自己看看。毕竟这可是本王亲笔书写,寻常人可得不到呢!”
顾望秋默默收起了赵桓的墨宝,既然赵桓说了是送给太后或是齐帝的,她便不会提起打开。
“对了,小女子有一事想问问殿下,如果江北大营的十万齐军,是贵国的军队,而主将在此刻意欲谋反,您此时该如何去做?”
“问得好。”赵桓沉思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若是这十万人是邕州军,那本王根本无需担心。主将意欲谋反,但麾下的士兵定然不会盲从,本王估计至少有八成人不会谋反。”
“那剩下两成呢?”
“剩下的人,他们会将意欲谋反之人的头砍下送给本王!”
“是这样么......”顾望秋的神情告诉赵桓,她难以理解此事。
与齐国生在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