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所有人都紧盯着卢贵,县令见卢贵半天没回答,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
“卢贵,是也不是,从实招来,要是有所隐瞒,待本官查出来,定要重重处罚你。”
卢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抖得不行。
不过他还是不敢承认他偷偷加药的事实,只要他不松口,就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
“县,县令大人,小,小人不认识什么白霜草啊?”
县令见人不承认,也确实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逼他承认吧。
而且这也没证据证明就是卢贵加的药啊。
这时,季渊又开口了,“大人,可否让我问卢贵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景王殿下请便。”
季渊站着,卢贵跪着,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季渊。
“卢贵,抬起头来回话。”季渊的声音不喜不怒,十分平淡。
但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卢贵不自觉就抬起头来。
“你只需要快速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别问,听明白了吗?”
卢贵木纳地点头。
接下来,季渊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连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卢贵,你家住何处?”
“卢田村”
“家中几口人?”
卢贵心中疑惑,难道这些问题跟案子有关吗?
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卢贵,回答的速度快点。”季渊严肃的声音传来。
卢贵一激灵,不敢再多想,安心回答起问题来。
“家中四口人”
季渊继续问道:“今年多大年龄?”
“二十有一”
“家中几亩田?”
“六亩”
“田里种的什么庄稼?”
“稻谷”
季渊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在这些问题都十分简单,卢贵基本上都是脱口而出。
“稻谷现在什么颜色?”
“绿色”
“白霜草什么颜色?”
“黑色。”
听到卢贵脱口而出的答案,季渊笑了。
“县令,刚才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你也听到了吧,我想已经可以确认,就是卢贵将白霜草加到药里面的。”
卢贵现在还是懵的,不就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吗,怎么就确定是他做的了?
突然,他神色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围观的好多群众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怎么听不明白季渊说的话呢。
不过也有聪明的,很快就想明白问题的根本了。
县令当然也是聪明的,季渊说完他就明白过来。
他神情变得严肃,语气里满含怒气。
“卢贵,你还不从实招来,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白霜草吗,怎么还能知道它的颜色?”
卢贵十分慌乱,但还是忍不住狡辩。
“大,大人,小人都是猜的,我真不认识什么白霜草啊。”
季渊嗤笑道:“那你猜得可真准。”
他转头对县令和围观的人说道:“如果让你们光听白霜草的名字,你们会猜什么颜色?”
人群立马传来回答的声音,“那当然是白色啊。”
“我猜绿色”
“不对,是白色,不然怎么叫白霜草。”
人群里各执己见,但争辩的都是绿色和白色,没有任何人会猜黑色。
“你看,正常人就算只听到名字,也只会猜测是白色或者绿色,怎么就你偏偏猜黑色呢,还一猜一个准。”
“白霜草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它是白色,它真正的样子是黑色,只是生长时,外面会附着一层类似于白霜的粉末,所以才取名白霜草。”
“但不管是新鲜状态,还是炮制后变成干药材,都是纯黑色的。”
卢贵听完季渊的解释,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县令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在礼案上,“卢贵,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从实招来,看在你主动招认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否则,哼哼,你是知道后果的。”
卢贵眼见狡辩无望,立马趴在地上招认,“县令大人,小人也是被人挑唆的啊,是有人给我银钱,让我去济民堂买风寒药,然后将白霜草加在药里面一起熬煮让我爹喝下。”
“小人知错了,我不该贪财做这种事情,求大人放过我吧。”
卢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好不凄惨。
可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这种为了银钱连亲爹都能害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县令对卢贵这种人深恶痛绝,他继续问道:“你口中给你银钱,唆使你的人是谁?”
卢贵立刻道:“是回春堂的药童,他跟我说等我爹出事后,就去济民堂闹事,把济民堂的名声败坏,到时候还能讹上一笔银钱。”
县令皱眉,这回春堂的东家是赵家,赵家在青山县盘踞多年,背后的势力挺大的。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