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袭人撺掇宝二哥进园子的?真是不知死活!”
探春这么一说,众人都看了过来,麝月被呵斥的不敢言语。
贾琮心想这袭人惯会在背后出主意,可惜终究是内院丫头,缺乏见识。
别说今日皇后来了,就是公主在园子里,大脸宝岂可擅闯。
她这馊主意,累的老太太、贾政夫妇、大脸宝都被皇后降旨训斥、责问。
想来这会儿,荣庆堂里,正闹得鸡飞狗跳吧。
果不其然,众人见鸳鸯急匆匆的往这边快步赶来。
刚到跟前,便向贾琮行礼道:
“爷,老太太请您过去,拿个章程出来。”
贾琮道:
“什么章程?
可是二叔要打大脸宝,老太太护着不许,但又不知如何给皇后娘娘交代?”
鸳鸯道:
“爷都猜到了,咱们快过去吧。”
贾琮点点头,一行人前往荣庆堂。
众人刚刚走到荣庆堂外,一个跟丫丫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忙向贾琮行礼,然后替贾琮一行打起帘子。
里面传来老太太颤巍巍的声音:
“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大家都干净了!”
贾政气的又急又痛,急是老太太阻止自己教训宝玉,痛的是,这废物连累自己被皇后娘娘降下懿旨训斥。
贾政放下板子,向老太太道:
“母亲,再不教导这孽障,咱们一家子都被他连累。
往日只不读书也就罢了,如今连凤驾都敢冲撞,皇后娘娘降旨训斥我等教子无方。
这该如何是好?”
贾母听闻,喘息一会儿,厉声说道:
“你这是和我说话么?我倒是有话要吩咐,只是可怜我这辈子没养个孝顺的好儿子,你让我和谁说理去?”
这话说的,贾政不是她孝顺的好儿子了,在那个时代,不孝是大罪,仅次于不忠。
贾政听闻,唬得扑通一声跪下,擎着眼泪,说道:
“儿子教训宝玉,也是为了光宗耀祖,为了他不给家里闯祸,也是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母亲这番话,当儿子的如何禁受得起。”
老太太听闻,把龙头拐杖往地上一跺,道:
“我说一句话,你就喊受不起,你把宝玉往死里打,难道宝玉就受得起了?
你说教训儿子是为了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也是这样教训你的?
娘娘那里,等琮哥儿来了,拿个章程,娘娘又没说宝玉该死。”
说完,看了眼被绑在凳子上的大脸宝的,转眼怒视贾政。
贾政忙陪笑,道:
“母亲不要生气,无论怎么着,不着实打一顿宝玉,没法给娘娘交代啊。”
老太太轻哼一声道:
“你也不用说皇后娘娘,娘娘母仪天下,也不是你这样教导子弟的。你的儿子,我管不着你打不打。我看你是厌烦我和宝玉了。
不如我和宝玉回金陵去,免得两看相厌!”
此刻贾琮已到了院门口,却不进去,只远远地看着这场好戏。众女被贾琮堵在后面,也进不去。
只见荣庆堂的院坝里,大脸宝被绑在春凳上,王夫人跪在身旁护着大脸宝。
老太太跟前跪着贾政,贾政脚边躺着一根木杖。
老太太又对王夫人道:
“你也不用哭了,你现在疼宝玉。等将来他长大了,当官了,翅膀硬了,未必还当你是他母亲。
还不如现在不要疼他,将来你少生口气。”
贾政听闻,忙叩头,道:
“母亲这么说,叫儿子无立足之地呀。”
老太太正欲继续训斥贾政,见周围的人都看向院门口,于是抬头看去,见贾琮一行正站在那里。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便说道:
“琮哥儿,你说,皇后娘娘那里,咱们怎么个章程。”
贾琮沿着画廊缓缓走来,贾敏等人也跟着走进来,众人打量大脸宝的伤,见衣服都还完好的,可见没打几下就被老太太拦住了。
贾琮淡淡的说道:
“娘娘盛怒,降了懿旨,言尔等教子无方,纵容宝玉冲撞凤驾。
自然该好生教导一番,否则娘娘怒气难消。不过也没说他该死,打多少你们看着办吧。
我只是好奇,宝玉小嘛,不懂礼仪,那跟在他身边的人难道不懂?
是谁撺掇宝玉那个时候去大观园的?
明明有太监拦在门口,又是谁放任宝玉冲撞,惊了凤驾?”
贾琮这么一说,大脸宝的那些丫鬟婆子都唬的心惊肉跳,醒悟过来纷纷看向袭人。
是她跟皇后的太监争吵,要让大脸宝进大观园。
袭人周围的人顿时后退了三步,把她晾在中央!
袭人吓得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完了!
这是自己的主意,没想到闹到这么大。
若是自己担上这个罪名,赶出府这样的处罚,那都是小事了,哪怕自己早已把身子给了宝玉。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