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海从温桃房间里出来以后,他已经搞清楚了所有。
像个丧尸一样飘回房间,摊开身体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棚顶。
以前他对温桃横鼻子竖眼睛的,她不会秋后算账报复他吧。
随即,温海陡然坐起来,气鼓鼓的模样。
报复又能如何?他才不怕呢!
随即他心里又不安起来,温桃这么高贵的身份,京城这么好的生活,她会不会就此不回大窑村了?
要不然为什么这次进京他也跟来了?是不是以后要把这个营生交给他了,她留在京中享福了?
温海脑袋里乱极了。
往日跟温桃虽然横眉立眼的,但一想到温桃留在京中不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慌的不行。
哪怕温桃在大窑村时候也是基本什么都不做,这里晃晃,那里转转。
服装厂有温杏全权负责,家里豆腐吃食这块爷奶还有二伯二伯娘都能支棱起来,照理说没有温桃也什么都不影响。
可怎么就心里不安生呢?
他想再去一趟温桃那边,确认一下温桃是否要留在京城,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房门。
他怕,怕温桃真的说不回去了。
温桃小睡了一下,直到小丫鬟来叫她,说是庄子那边的石磨搬运回来了,她这才起身。
干活的事儿哪能亲力亲为呢?
叫上一众厨子和几个下人,喊了温海去给他们讲豆腐制作法子,温桃让丫鬟搬了把藤椅过来,老神在在地往上面一躺,眯着眼睛看温海教人做豆腐。
温海一边教一边拿眼觑着温桃,见不得她如此舒服。
“你什么都不管啊?这豆腐本就是你弄出来的吃的,你怎么不教?”
温桃半睁半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回答:“我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这种小事你来做就成了。”
温海见厨子们和那些下人煮豆浆煮的也都娴熟了,略微放下了心,这才扔下手中擦手布,几步走到温桃身边,强行在藤椅上挤出一块地方,塞进去半个屁股。
“你有什么操心的?我听听。”
温桃也不恼,还暗暗地挪了挪身子,让温海坐的舒坦些。
“三天后的宴席怎么摆,都上什么,跟那些人怎么说话,怎么能弄更多的订单。”
她坐起了身子,直视着温海的眼睛:“后天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我会把这些人都介绍给你认识,你要记住他们每个人,以后往返京城还有拉订单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了。”
温海心里狠狠一跳,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此刻的语气有多么紧张,忙问:“那你呢?你把这些交给我干什么?”
温桃优哉游哉地躺回去:“以后温家的兴旺还要看你,毕竟你是男丁,我就不往这边总折腾了。”
她满不在乎地说:“山高路远的,一来一回就一个多月,我在家里躺着多陪陪爷奶多好。”
温海听到她最后一句,喜出望外,语气带着雀跃:“你说的意思是你要回大窑村?”
温桃奇怪地看了温海一眼:“我不回大窑村我去哪儿?我全部身家可都在大窑村呢。”
她觑着眼睛盯着温海:“怎么着啊?想抢我营生?霸占我财产?我告诉你温海,占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动一下我银子试试?”
温海被恐吓了,非但不害怕,反而美滋滋的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就嘿嘿嘿的一个劲儿的傻笑。
温桃白了他一眼,傻戳戳的。
转天,不出意外国公府用了一天的豆腐宴,可把温桃累坏了。
做豆腐可以温海教,但豆腐菜得她亲自教。
带着一众厨子在厨房里烟熏火燎了一天,可算是把这些东西都教明白了。
就是看见豆腐有点想吐。
同木匠和同欣自然也是吃惯了豆腐的,见怪不怪了。孔联词吃的那叫一个美,啥都要尝尝味道,美其名曰帮温桃把把关。
嘴上说的道貌岸然的:“宴请的人虽比不上国公府,终归也是非富即贵的,更不能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实则是他自己馋,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用完饭后的孔联词在小厮的搀扶下在院子里遛弯消食,温桃则是带着温海协同同欣仨人出去转悠去了。
这个京城太大,温桃来了两次都没转遍,更别提初来乍到得温海了。
温海的眼睛毒辣,一路就盯着各种各样的生意,大到金银店铺,小到路边小摊,一边走眼珠子一边转悠,手指头也会无意识地在腿边一个劲儿地敲敲打打着,不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
温桃也不叫他,反正跟在身边知道走,不丢就行。
这次出来转悠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温海看看京城这边的市场行情,温桃发现温海学识不行,但是对商业这一块格外敏感,能看到很多她意识不到的东西。
家里有这么个玩意,何愁不发家啊!
逛了许久,最后回去的时候,除了温桃手里多了几套衣服外,那俩人啥都没买。
温桃买这些是为了回去给家里人带的,毕竟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