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徐玄生总算放下一多半的心来,去清河县搬取家眷的,也都回来了,在东京新皇赏赐的府第中住下。
原本住在清河县的吴月娘及孟玉楼李瓶儿等人,进入到东京的新家,都是十分地兴奋,
虽然徐玄生这个老公,近一年多来,很少顾家,但随着徐玄生官职越大,地位越高,前来家里拜访送礼的官眷,也越来越多。
特别是徐玄生任职四路安宣使后,朝廷的封赐诰命也下来了,而且是一正五副六套,着实让家里的女人风光了一阵。
这次徐玄生派亲随将她们一家子,全部搬取进京,只道是一家人从此团圆,殊不知是徐玄生为她们作最后的安排。
此处府邸是原来宣宗赵正熙长兄的房子,他现在赐予了徐玄生,以报他知遇之恩。
本来,宣宗是要将蔡大师的府邸赐予徐玄生,徐玄生坚辞不受。
开玩笑!他离开之后,剩一屋子孤儿寡母,占一处偌大的房产,大过显眼,纵然现在有宣宗及岳王爷等部属看顾,谁知几十年后,不是惹祸的根源?
而这处房子刚刚好,大小二十多处房间,刚够一家子住,李瓶儿生的孩子还不到两岁,虽然宣宗恩荫了一个五品的翊卫大夫,要想领职,还得十几二十年。
徐玄生请了东京聚品楼的头牌厨师,来家中做下了这顿晚宴,除了自己一家八口,别无外人。
厮仆们早将桌椅排开,待徐玄生在主位坐定后,吴月娘也各按顺序入席,丫环们流水价的将菜肴传上,春梅秋菊二人,给每人斟好酒。
“大家今日来京,一路风尘,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替你们洗尘!”
徐玄生客气地招呼这几个,说是自己女人,又不算自己女人的妻妾,心里也是一阵歉疚。
“我们辛苦什么?若不是官人为国征战沙场定国安邦,哪有我们如今的富贵和风光?这一切,都是官人挣来的,官人才辛苦!该我们敬你一杯!”
吴月娘作为正房,书也读得多些,性情颇柔顺,由她说话,理所应当!
李娇儿孟玉楼孙月楼李瓶儿几人,也纷纷举盏,给徐玄生敬酒,
只有岳秀山懒得理搭他,若不是为了等他,自己现在早回现代世界了,
她可不比徐玄生,对这大宋王朝的认同感就差多了,她是一心心一念念要离开的,家中父母和临天观的师父,若是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该有多急?
一顿晚宴,在一家人热闹和谐喜悦中慢慢进行,徐玄生不想让她们在伤感中吃完这最后一顿团圆饭,所以在晚宴上没有提自己与岳秀山的事。
直到大家吃饱喝足,丫环们撤去残残羹冷炙,端上茶来,徐玄生不由得幽幽一叹,离开的事终究要与她们说明一下,毕竟相处了两年多了。
“小山,你坐上来!”
岳秀山起身,上前与徐玄生并起一起,她也知道徐玄生要掀开谜底了!
吴月娘和其它几个女人,都有些傻眼!
小山?
五娘不是叫金莲吗?
“月娘,你有没有发觉,自那次我醉酒掉下马来之后,我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吴玉楼你们觉得呢?”
吴月娘等人一愣,不知徐玄生所言何意,但自那回官人掉下马醉来之后,确定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最明显的就是,自那以后,官人再没有去过那些勾栏娼院之类的风月场所了,那些狐朋狗党也渐渐疏远了,对她们这一众妻妾也变得客气尊重了,当然,还有那个事…,也变得更厉害了!
这些变化非常明显,不用徐玄生提醒,她们都感觉得到,官人收心顾家,积极上进,爱护妻儿,心里都高兴,谁会无聊提以前的窝心事呢? 虽有些疑惑,都装着不知。
不过,此时徐玄生说起,其实大家都想知道原因。
“我想,那次官人摔着了脑袋,一下子开窍了!”
孟玉楼开玩笑说道,惹得众人哄然一笑。
“若真是这样,那是你们的幸运!唉!”
徐玄生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那夜从马上摔下来,西门庆就死了!”
什么?
这话音一落,吴月娘等人大惊失色,
“官人!你…你喝醉了吧!你…你别吓我们……。”
李瓶儿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我…没醉!不但西门庆死了,那个潘金莲也死了。”
徐玄生顿了顿,指着岳秀山,一字一眼地说,
“她,叫岳秀山,我,叫徐玄生,我俩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俩是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这也太恐怖了!
“官人你别说糊话了,五娘,官人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