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是今年秋季的第一场雨,小雨淅淅沥沥,恼人的秋风却钻进路人的衣服直吹入骨。
张熙刚从酒楼吃完酒出来,凉凉的秋风一吹他微醺的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紧走两步钻进了马车,便催促着车夫抓紧赶路。
马车行驶到一路窄巷中,马儿惊鸣一声,握着马缰绳的马夫中了暗器慢慢向后倒去。
一个黑影跃上马车,将马夫一脚踢下车来,抓起马缰绳使劲抽了几下,马儿四只蹄子如离弦之箭飞奔起来。
马车上的张熙张大人双目微闭,显然是酒意未退正闭目养神,并没有在意马车出现的这一点小意外。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在城西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坟地,满目荒凉。
黑影扫了一眼马车内,冷冷的说道:“大人,到了!”过了一会,马车内传出张熙斥责声:“怎么这么长时间啊?”说着,马车门被推开了,张熙从里面探出头来。
可能是因为这个动作太过于熟悉,亦可能是因为天冷急于回家,他推开车门就低头走下马车,并没有怀疑此时身在别处。他站定后抬头往四周一瞧,顿时傻了眼,此处荒郊野岭,哪里有他那家的高墙红门。
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触之冰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张大人,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张熙吓得大气不敢出,亦不敢回头看看劫持自己的到底是谁,只怕一不留神,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就割破喉咙流下血来。他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谁?”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身后冷冷的传来一声,他同时感觉匕首用力,脖颈上已经流下血来。
“好好,女侠请问,我说,求你饶我一命?”张熙苦苦哀求道。
“三年前,吕留良一案,你们已经被关入大牢,等待处决,为何会无罪释放?”
“是皇上让我们戴罪立功。”
“当时你身为囚犯,又如何得见皇上?”
“是,是五皇子殿下为我们求情,我们才有机会见到皇上,并说服皇上准许我们戴罪立功。”
张熙被人劫持,虽不得不说出当年的事实,他心中也笃定当时吕氏一案,并没有后人活在世上,所以,他认为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威胁。
黑影听到“五皇子”三个字,呆立在当场,脸上一阵阴霾,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这个黑衣人便是吕四娘。
张熙还在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听得四娘头顶嗡嗡作响,满腔愤怒一瞬爆发,手中匕首一抹,“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叫声惨绝人寰,响彻云霄。
这叫声不是张熙发出的,而是手持匕首的吕四娘发出的。
与此同时,张熙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四娘只是呆呆的站着,呆若木鸡。雨越来越大了,寒风刺骨,她抬起头来,任凭雨水冲击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寒冷。
过了好大一会,四娘用手抹了把脸,用匕首将张熙的人头割下,提着头颅,跃上马车快速离去。
夜幕降临,雨越下越大,寒风呼啸,一抹黑影如幽灵一般落入了高墙院内。
吕四娘注视着屋内,屋内红烛香帐,声声管弦之乐传入耳中。她犹如僵尸一般走入屋中,见弘昼正美女环绕,举杯饮酒。
吕四娘一袭黑衣,浑身湿透,呆呆的走进屋内,将屋里的暧昧气息瞬间打破。众位美女望着四娘吓得尖叫连连。
弘昼抬眼看了一眼吕四娘,对众人冷冷的说道:“都下去吧。”几位美女一会儿便退了下去。
弘昼温柔的说道:“四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湿了衣裳,来我给你擦一擦。”
弘昼往四娘的脸上摸去,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四娘快速后退一步。弘昼楞在当场。
四娘说道:“主人,当年吕氏惨案,是谁举荐给皇上让张熙二人戴罪立功的?”
弘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态度骤转,冷冷说道:“不是给你说过,不能再提此事吗?”
四娘追问道:“为什么不能再提此事?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愧。”
弘昼回过身去,背对着四娘,脸上闪过一丝的异样,问道:“四娘为何突然如此说?”
吕四娘恨恨的说道:“我听说是殿下为为曾张二人出的计谋,并将二人推荐给皇上的,是吗?”
“不是”弘昼回过身来看着她,淡淡的道。
“那是谁?”吕四娘咆哮道?
“是四皇子弘历”弘昼仍是云淡风轻。
“吕氏灭门时,四皇子根本不在宫中,殿下不知道吗?”此时吕四娘已经气急了眼,什么都不顾虑了,接着愤愤的说道:“曾静、张熙为何会为你卖命?若不是以前的救命之恩,他们又怎会成为你麾下的幕僚。”
弘昼见发疯似的吕四娘,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脸上警惕的望着他,慢慢地说道:“是又怎样?你不要忘了,是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是我辛辛苦苦的暗中培养你,否则,你早就和你的倒霉爷爷一样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