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流传到五皇子弘昼耳中,弘昼勃然大怒,将桌上的茶几一把拂到地上,发疯似的吼道:“父皇偏心至此,不等到他咽气,就想悄悄的给他安排好了,哼,他这是防着谁啊?还不是防着我吗?我这两年自暴自弃,纵情声乐,丝毫不问政事,还是打消不了他的疑虑,竟要这样对我。好……好……好……”突然邪魅的一笑,接着说道:“那我就不会让你失望的。”
跪在面前的贾政抬起头来说道:“殿下,此事说不定对我们也是好事呢?”
弘昼并没说话,鬼魅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他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让他变成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曾静此人别的能耐没有,却能模仿一手好字迹,足以以假乱真。我们在江湖上寻找能工巧匠,江湖上什么人没有,打开一个盒子,自是不再话下。悄悄的调包过来,再悄悄的放回,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等皇上龙御归天,打开盒子,这帝位自然就是殿下的了。”
弘昼两眼放光,哈哈大笑,“妙哉,妙哉!父皇,你以为你技高一筹,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哈哈哈哈。”盯着贾政说道:“通知潘德林,此事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机会只有一次,要神不知,鬼不觉。”贾政说道:“奴才遵旨。”便领命下去安排了。
弘昼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几年的苦心经营,几年的伪装掩饰,差点毁于一旦。
弘昼身为皇子,能力也不差,心气很高。可偏偏雍正从没给过他一丝偏爱,他从生下来就不受宠,处处低于弘历一头,从小就学会了隐忍。但他也是皇子,仅比弘历晚出生四天,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是储君之材,而自己却备受轻贱。他不甘心,所以这些年假装纵情声乐,吃喝玩乐,并不关心朝堂之事,实际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他出于嫉妒,这些年仅对弘历出手,而对于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父皇,那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父皇,他不知是顾念亲情,还是出于忌惮,却从未生出过要弑君的念头。而秘密立储制度的传出,让他感觉到了绝望,他心中的父皇,心中一点位置都没有给他留过,即使现在龙体安康,正当壮年,便谋划好了几十年后的大统继承人,让他所谋划好的一切都变成了谋朝篡位。
他脸色暗沉,所有的愤怒已经发泄出来了,此时,脸上归于平静,眼中却闪现出一丝杀气。此时,他下定决心,不再顾忌,任何人挡着他的路都该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下人早已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弘昼正在屋中安静的饮酒,一杯接着一杯。以往饮酒,他喜欢请歌姬奏乐,舞姬陪伴。而一次,全无兴致,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出奇。
这时,吕四娘走进屋来。
吕四娘自从中元节被咏絮撞见,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回想起往事,惨绝人寰,心如刀割。
那一年,她刚满十岁。她本是天真活泼,父母宠爱的掌上明珠。
突然有一天,一群身穿铠甲,手拿长刀的人包围了她的院子。父亲跪地苦苦哀求,却被一剑当胸刺死。这些人在自己家内拿着长刀,见人就杀,很快,院里血流成河,尸堆如丘。
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躲在一间小小的密室内,她透过密室的窗户往外看,吓得“啊”的一声,哭出声来。母亲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弄出动静。这时,一个侍卫拿着带血的长刀正往这边慢慢的走过来。
眼看二人就要暴露了,母亲蹲下身来对咏絮小声说道:“女儿,你藏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出声,我出屋去引开他们。”小吕四娘泪流满面,哭腔着说:“不要,我要跟娘亲一起去。”母亲有些动怒,说道:“你听话,出去就是送死,在这好好待着。”说完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小吕四娘哪里懂得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要跟母亲在一起,她就是死了也不想离开母亲。她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她伤心极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跟着就跑了出去。
她和母亲都被带刀侍卫抓住了,领到院子里。那侍卫邪恶的嘴脸她至今都记得,嘴里嘟囔着:“这里还有漏网的大鱼。”说完,一刀刺中母亲的胸膛,吕四娘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突然背后一阵刺痛,竟同母亲一起倒下,晕死过去。
那侍卫见小姑娘也倒在了地上,为以防万一,竟抬刀向她身上刺去。此时,不知何处飞来一枚暗器,银光闪闪,正中心脏,登时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他的尸体正好压在吕四娘身上。
慌乱之中死一个侍卫,谁都不会在意,他死后正好压在吕四娘身上,因此吕四娘躲过了后来的尸体检查。于黑夜之中,被一位黑衣人救起,离开了这尸横遍野之地。
第二日,吕四娘睁开了眼睛,恢复意识。四周漆黑一片,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同娘亲一起死去了,他四处寻找娘亲,可是,此处哪里有娘亲的身影。她见这是一处密闭的房间,四周被墙壁环绕,压抑,漆黑,没有一扇窗户,没有任何光亮。
突然,吱呀一声,一处墙壁上开启了一扇门,吕四娘吓了一跳,幼小的身躯缩在床上,战战兢兢。门口进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瘦,一矮一胖。那位又高又胖的男人看着吕四娘对那位又矮又瘦的人说道:“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