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只剩了弘历,咏絮,莺儿和子诚四人了,子诚从床边拿起药瓶递到咏絮手里,说道:“麻烦娘娘了。”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
咏絮看看手里的药瓶,又看看躺在床上呻吟的弘历,说道:“人家富察福晋想要留下来照顾你,你为什么不允许,偏偏要将这苦差事落在我头上。”
弘历转头说道:“我是为你受伤的,难道不应该由你来照顾我吗?”
咏絮一听,觉得说的也颇有道理,又见他是个病人吗,便也不再跟他一般见识,转头对莺儿说道:“莺儿,去把药煎好了端过来吧。”莺儿领命后便出去了。
咏絮坐到床边,小心的脱掉弘历的上衣,露出翻张的伤口,伤口虽是不深,但却还是不停的流血,看的咏絮心中很是不忍,说道:“四哥,你是堂堂王爷之尊,怎么还来替我挡剑。”
弘历一撇嘴,说道:“傻话,你是我的妻子、爱人,我不替你挡替谁挡啊,在我心中,你的安危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你受伤分毫的。”
咏絮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柔情,说道:“忍着点,我要上药了。”弘历调皮的点点头,坏笑道:“有你给我上药,再疼我也不怕。”
咏絮知他贫嘴,浅笑一下,不做理会,慢慢的往伤口上撒药。
弘历初时看着咏絮小心谨慎的帮自己上药,满脸得意,盯着咏絮的脸目不转睛的看。当药粉一接触伤口,开始感觉清凉,后来慢慢地沙痒,到最后竟然钻心的疼痛起来,痛的弘历嗷嗷乱叫,大呼“疼、疼、好疼啊……”
子诚在屋门口听见叫喊声,忙跑进屋来查看,发现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子诚一抬头,正好和咏絮四目相对,子诚喃喃自语道:“我以为谋杀亲夫呢!”一句话说的咏絮不知如何对答。
虽然耳边经常听弘历洪水猛兽般的表白,但听习惯了也就不再那样激动,但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亲夫”二字,如此亲切,不自觉心潮荡漾,脸色红晕。
咏絮转头对弘历说道:“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你不能忍一忍啊?”
子诚说道:“絮儿,这个药的后劲太大了,真是疼啊,不知道这个卢锦瑜是不是想暗害我啊,哪有这么疼的药。改天我得把他抓来,严刑拷打一番才行。”说完了又嗷嗷两声。
咏絮白了弘历一眼,说道:“贫嘴。”这时,莺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了,咏絮小心的伺候着弘历喝完汤药,方才作罢。
一名侍卫走进屋来说道:“格格,玥夫人求见”
“请她进来吧”咏絮说道。
玥夫人走进屋来,见弘历躺在床上,恭恭敬敬的朝二人行了礼,略迟疑道:“王爷,奴才有几句贴己话要和格格说说,能否占用王爷几分钟的时间?”
咏絮缓缓的看向弘历,弘历缓缓的点了点头。
咏絮拉着玥夫人的手来到偏殿,玥夫人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窗。
咏絮看着玥夫人的举动,知道她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微笑的劝解道:“母亲莫担心,毓庆宫中安全的很。”
玥夫人来到咏絮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说道:“老奴代表高氏全府谢格格救命之恩。”咏絮忙将玥夫人扶起身来,说道:“母亲请起,说这话严重了。”
玥夫人拉着咏絮的手,坐到床边,说道:“若非格格解了当初困局,高家还不知道如何脱身,看来冥冥之中,你与高氏有缘,与我玥夫人有缘。之前虽从未见过你,但是却是日日牵挂,惦念,不知你在宫中过得好不好,如今进宫一趟, 得知格格独得王爷宠爱,才稍稍安下心来。”
咏絮面带微笑的看着玥夫人。
玥夫人望了咏絮一眼,接着说道:“格格只需记得,格格在宫中不是孤身一人,整个高氏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与高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不可分割。我也时常叮嘱老爷,在朝为官切记小心谨慎,不能给格格添了乱子。”
咏絮只是静静地听着,眉头慢慢紧锁,只听玥夫人接着说道:“格格在宫中若有困境,只需给老爷去一封信,我等定会为格格效犬马之劳。”
咏絮听完玥夫人的话,心情变得沉重了几分。她以前只知利用兰秀格格的身份进宫报仇,并没有想这么多。如今被玥夫人一语点通,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竟然还关乎高氏全族的生死存亡。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仇而陷高氏于灭顶之灾,此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自觉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弘历见咏絮低着头回来,眉宇间似有不悦,淡淡的说道:“回来了?”
“嗯”咏絮随口回应了一声,坐在床边,魂不守舍。
弘历关切的说道:“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出什么事情了吗?”咏絮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
弘历盯着咏絮看了一会,知她有秘密并不想说,就不再问了。
咏絮偷偷瞄了一眼弘历,见他欲言又止,并没有过问,又陷入了胡思乱想:“四哥一进宫便知我的身份是假得,却从没有过问,当真是漠不关心,还是已经了如指掌?”
一连几天,咏絮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