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索性闭上了眼睛,免得自己尴尬。
原本她想就此远离京中是非,没想到天不遂人愿,竟然又被逃窜中的季云诗给捉住了。
不对,她为什么要抓我?
莫非……
江若宁回想起她遇险前,从几个相熟的夫人那里听说,朝中要变天了,晋王和宁王正打得不可开交,陛下年事又已高,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既然季云诗和外敌勾结在一起,那想必只有晋王赢了。
陆临渊回京了?
想到这个名字,江若宁的心脏忽然没来由剧烈跳动了几下。
随后便是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她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季云诗,问道:“你是要用我来要挟陆临渊吗?”
听到这话,季云诗挑了挑眉,惊讶地笑道:“你还挺聪明的嘛。”
“那你能怎么办呢?”
季云诗毫不在意地笑着补充了一句,乜眼瞥着江若宁。
此刻的江若宁确实束手无策,只能静观其变。
相比于之前在京中,季云诗还有些拘束制约的样子。
此刻的她,无论说话做事,都全然摆脱了从前的影子,反倒透着股莫名的邪性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江若宁便被蒙着双眼拉下了马车。
“怎么样,人给你带来了。”
季云诗让人领着江若宁走了半天,仿佛是走到了深宅里面,才停了下来。
接着,便像货物交易一样地,将江若宁朝前推了一把。
却听得有人沉闷地嗯了一声,似乎是个女子,却又听不太清楚。
“那你答应我的呢?”
季云诗也不墨迹,直接单刀直入,当着众人的面,和那个陌生人谈了起来。
“你放心,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我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那声音沉闷又简短,江若宁听不仔细,却总觉得好像哪里听过似的。
接着,俩人似乎是交换了什么东西,又商量了一些江若宁听不懂的地名,才草草结束。
“若宁姐,我走了。”
季云诗临走之前,笑嘻嘻地拍了拍江若宁的肩膀,连给俩人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潇洒地离去了。
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的离去,这深宅似乎变得空旷了许多,连声音都带着些空响的回声,显得冰冷又渗人。
“带她下去。”
那女人沙哑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吩咐着命令。
江若宁还没琢磨出点信息来,便又一帮人给带到了一个冰冷的小屋里。
“砰!”地一声,那小屋房门被用力地关上,四周归于沉寂。
被蒙上双眼的江若宁,双手被缚地瘫坐在地上,感觉到了无边的黑暗与恐慌。
他们是谁?方才和季云诗又做了什么交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这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江若宁还来不及反应,脑中萦绕着千般疑虑,却都毫无头绪。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知道的,在不久之后,她就可以知道答案,而且,还能见到陆临渊……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
江若宁从醒过来到现在,脑中一直有着挥之不去的一团迷雾,让她始终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将睡欲睡之际,脑中一片朦胧,忽然闪过一声“小念”,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谁?”
那声“小念”,这声音太过熟悉。
可是当她想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时,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看不见人影,也想不起面容,仿佛这声音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一样。
“若宁?若宁?”
一阵小声的呼唤,从身边传来,将江若宁彻底从睡梦中摇醒。
“谁?”
江若宁猛得惊醒,下意识喊了一声,却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江若安。”
“姐姐?”
江若安一把扯下了江若宁双眼上蒙住的布条,借着月色下的微光,江若安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站在身边的,当真是江若安。
可是,江若安没工夫和她在这里叙旧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她掏出匕首来,三两下就割断了绑住她双手双腿的麻绳,并问道:“能走吗?”
江若宁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点了点头。
见状,江若安便点了点头,拉着江若宁,说了句,“跟我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间小屋的房门,朝外走去。
江若安似乎对这深宅极为熟悉,在这弯弯曲曲的结构里,匆匆忙忙地快步走着,小心地躲过了宅中的守卫,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江若宁带出了这座深宅大院。
等到离开这深宅后,大气也不敢出的江若宁,才微喘着气,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借着月光,江若安匆匆打量了江若宁几眼,看到她身无大恙,这才放下了心。
“是这样的……”
江若安简短明快地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江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