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面对陈知行的执拗,她感到深深的无可奈何。
陈知行越是如此,她越是感到不安与害怕。
她回望着他,眼里尽是苦楚。
她和他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她没有办法去回应和接受他的感情,这最后两人都只会落得个遍体鳞伤。
陈知行明明是知道的……
“陈知行……”
司玉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和陈知行之间沟通从始至终都是无效的。
她望着陈知行这副模样,她觉得他又可怜又让人心疼。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待在你的身边,如果你非要强求的话我会彻底消失这个世界。”
陈知行苦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司玉没有犹豫,她坚定地回答:“是。”
“陈知行,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对我们来说都好。”
陈知行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司玉不放,司玉心虚地躲开他的目光。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想我也该回家了。”
现在比起给林初阳交代更棘手的是她必须离开,陈知行是危险的,她也是危险的。她不能继续待在陈知行的身边,她能感受到自己心境上的奇异的变化,这是一种不好的变化,她开始贪念渴望。
“回家?回到林初阳的身边吗?”
“一个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的家还算家吗?”
司玉愣住,她不能否认。
林初阳不知道她的过去,她一直在欺骗他,她口中的家从始至终就是建立在欺瞒上的,一旦谎言拆穿,她又会一无所有。
陈知行朝她逼近:“他那里从来不是你的家。”
“他父亲知道你的秘密,还有这五千万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吗?”
“我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知行进她就退,直到她退无可退,步步紧逼,她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墙面。
她仰起头模样倔强,他低着头模样冷静,两人目光交触。
“我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司玉失了神。
真正的家……
司玉心里出现一丝松动,但她却冷笑出声:“陈知行,你怎么给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让我给你机会,你能接受我,你的家人呢?他们那你要怎么做,是坦白还是隐瞒,如果继续隐瞒那又有什么分别?”
陈知行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低着头没有作声。
“陈知行,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家,可是你也给不了我。”
司玉深吸一口气说道:“陈知行,我累了,我想休息,我们都需要冷静思考。”
陈知行临走时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没有说,他知道比起嘴上各种的承诺,他需要用行动证明他可以做到,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
陈知行离开了,司玉望着闭的房门,然后她将房间灯关上,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心里的异样越发强烈,她需要冷静下来,她的脑子很乱。
她的左手覆上右手腕,左手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陷入右手腕的肉里,但还是不够痛,她用力划拉着直到手腕上冒出血珠,直到痛感麻木才停下,她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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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阳兼职完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他刚进屋,一股浓厚的酒臭味混杂着烟味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关上门按下玄关的开关,客厅瞬间明亮起来,醉的不省人事的林章铭躺在沙发上 ,茶几上和地上歪歪斜斜地倒着许多酒瓶子,有空的,有没喝完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地上洒了不少的灰黑色烟灰,餐盒、塑料袋以及其他垃圾随意扔放,总之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林初阳漠视着一切来到厨房,他现在又累又饿,只想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然而冰箱里空空如也,厨房一团糟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重重地呼出,仿佛要把把心中的郁结全部吐出,事实是没有任何作用。
林初阳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他把烂醉如泥的林章铭扛回房间,替他擦洗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些,他便开始收拾屋子,从客厅到厨房,他闷声干着,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三点多。
林初阳回到房间关上门直接扑倒在床上,他将自己慢慢蜷缩起来,明明又困又累,可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应该睡觉,因为明天是周末,要早起兼职,可是他现在脑袋里乱七八糟,跟他现在的生活一样又乱又糟。
林章铭欠下的五千万将他推入深渊之中,他毫无自救之力 ,他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到看不到希望。
正当绝望迅速地吞噬着他,但有一天他被告知五千万已经被还掉,可是那天司玉失踪了,他找不到她,他和她失去了联系。陈知行后来告诉他人找到了,让他不用担心,但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知道这五千万和司玉的失踪一定有关系。
这五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不知道司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