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端着托盘上楼来,她刚才见秘书走进来嘀咕了两句,两人鬼鬼祟祟不知说了些什么。
白瑞阳这阵子一直待在玉山帮她一块筹备婚礼,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婚期临近,她不想再节外生枝,送走婚庆公司的人,便叫保姆送了杯咖啡,独自端着上楼来。
房里秘书已经不见人影,只留下白瑞阳一个人,他穿着衬衫长裤,站在露台朝外眺望,指上夹着半截烟。
陈熙闻不得烟味,不由地皱了眉头,挥手扇了两下,“你又抽烟了。”
白瑞阳转身看到是她,温和地呵笑一声,随即将烟在掐在另一只手上的烟灰缸里,如常道:“人走了?”
陈熙点头,将咖啡送过去,“我等你等不来,只好自己作主定了之前选中的那套地中海风格,婚庆公司说再不定下就来不及准备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决定就好。”
白瑞阳一副随她的态度,态度温和地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一向这样,从两人认识到交往,从来都是顺着她的意思,平时也总是一副温和端方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他还有那个女人,陈熙也觉得自己该知足了。
可人总是这样,没见过便罢了,见过了他爱一个人的模样就再也不满足于他对她的这份近乎到客气的尊重。
尽管知道两人是为了利益结合,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把他占为己有。
“刚才陈和发找你做什么?”
“一些工作上的事。”
白瑞阳接过咖啡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明天我要出差一趟。”
陈熙有些意外,“你这个时候出差?可下周我们就要结婚了。”
“我会在婚礼之前回来。”
陈熙见他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不由又联想到刚才的陈和发身上,略心虚地抬头看他一眼。
白瑞阳喝着咖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熙迟疑片刻,“要不要我帮你准备行李?”
“不用,我很快回来,我的护照上次你放哪了?”
“在卧室,我去给你拿。”
陈熙从书房出来,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他的护照。
白瑞阳这次突然出国,让她觉得有些不妙
想了想,陈熙拿起手机给爸爸的秘书拨了过去,电话刚接通,白瑞阳便走了进来,“找到了吗?”
陈熙没想到他会跟进来,手忙脚乱挂断电话,站起身道:“找到了。”
白瑞阳接过护照收好,这才看向她的脸。
“给谁打电话?”
“哦,我的化妆师,确认下婚礼当天的事情。”
白瑞阳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拿了护照转身走出卧室。
陈熙看他往院子里去了,这才重新拨通电话。
“喂,是我,孔薇薇找到了吗?”
秘书道:“还没有,那女人狡猾地很,几次都被她跑了。”
陈熙一改往日温和娴雅的模样,“你连一个女人都处理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大小姐,那女人月份大了,搞不好要出人命,再说,那必竟是白瑞阳的亲生骨肉,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好说呀……”
话没说完,陈熙便烦乱地打断,“行了,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找人去做。”
说完便拨通另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那头一道懒懒的男声,“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你那石油小开呢?怎么,满足不了你?”
“少废话,我有事找你,帮我做件事情。”
“陈大小姐吩咐的事,我冯浩什么时候说过不字?不过……没点好处的事我可不做?”
“你放心,钱我不会亏待你。”
“陈熙,你不会以为我真差你那点钱吧?”
陈熙听他语气心里一阵犯恶,但还是决定先稳住他再说。
“我晚上去见你,我们见面说。”
*
第二天,白瑞阳轻装简骑,只身带着秘书来到新西兰。
他下了飞机没做停留,直接来到怀桑所在的小镇。
怀桑没想到白瑞阳会亲自过来,还来得这么快。
孔薇薇那天过来的路上淋了雨,第二天就发烧了,怀桑这两天衣不解带照顾着她,得到消息,她披了件衣服从家里出来。
白瑞阳坐在后座,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中间转机,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里泛着红血丝。
看到怀桑出来,他欠了欠身从车上下来,“打扰你休息了,老板娘,她人呢。”
怀桑摇头,说道:“她病了,不严重,只是淋了雨有点发烧,我给她吃了点药已经好多了,这会还没起床,你先进来坐一会吧。”
白瑞阳点点头跟着进来。
怀桑带他到客厅,到厨房倒了杯茶端过来,“先喝茶吧,她估计还要睡一会。”
“谢谢。”白瑞阳道了声谢,接过茶杯,抬头朝客厅打量了两眼。
怀桑这房子不大,里面都些房东的旧家具,好在还挺齐全,怀桑住进来后只添了些绿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