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响起！正中眉心！
    符谨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种人渣的话多听一句都是对他姐姐的玷污！
    王志彬脑门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眼睛睁着，还带着惊恐地死去。
    符谨只觉得自己的手一阵颤抖，被枪的后座力震得整只手臂都发麻了。
    他低垂下头，看着手中的枪，喃喃自语：“姐姐，我帮你报仇了……”
    商衍没料到符谨会做出这个动作，让他几乎没有反应。
    保镖身上是带着枪的，刚刚符谨从保镖身上取下枪，再上膛，这一整个流程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起停顿，简直令他惊叹。
    而且干脆利落的开枪，也让商衍颇为赞赏。
    他上前去，从符谨颤抖的手上拿下枪，卸了子弹后，扔给了一旁的保镖。
    符谨仍然一动不动，商衍微微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必自责。”
    符谨抬眼看向商衍，红唇微勾：“他不配！”
    他颤抖的手，不过是大仇得报的兴奋，至于愧疚，对这种人渣有什么愧疚的。
    如果不是他，他姐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们家也不会……因为他姐姐的死支离破碎。
    过了一会，符谨拍下商衍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现在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商衍笑了一下：“你就确定我会用这个所谓的把柄威胁你为我做事？”
    符谨冷笑一声，商衍带他来这里，不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吗，他既然答应了商衍过来，就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
    “别想太多，回去吧，符律师。”商衍毫不介意刚刚被拍下来的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符谨听到商衍的话，一脸错愕：“你……”
    商衍知道他要说什么，食指比在唇上：“嘘……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符律师和我也没有见过面，所有的证据都会被销毁……”
    符谨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似乎这个人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要我做什么？”符谨颇为不解地问道。
    商衍沉吟片刻：“不如——你先帮我妹妹平稳结束这段实习经历吧，后面我会联系你的。”
    “就这样？”符谨狐疑地看向商衍，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破绽。
    不过商衍确实是认真的，他知道符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但是目前还没有到用他的时候，而当务之急就是妹妹的实习，虽然有些小材大用，但是商衍觉得，让妹妹有一个美好的实习体验非常有必要性。
    他认为每天回家会和他一起讨论实习的体验的妹妹真的太乖了……
    就跟——
    上一世他们一起挤在拥挤的小房子里，妹妹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下了班会和他说那些各种各样的经历的事情。
    符谨见他是认真了，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觉得，商衍确实对这个妹妹疼爱。
    他以前居然一点没有察觉商衍是这样的人。
    不过，符谨倒也不算冤枉商衍，如果不是重生了，商衍说不定现在还是一副狗样子呢。
    既然商衍没有强行要求他，现在就要卖命，他就径直回了律所了。
    了却一桩心事，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些年，他背负着仇恨前行，做的事情完全是为了这一天。
    现在他虽然多了商衍给予他的枷锁，但是却少了另一个枷锁。
    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商凝月抬头就看到符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她下意识地跟他打了招呼：“符律……”
    符谨停下脚步，打量着商凝月。
    商凝月桌面上堆着资料，符谨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一直没有偷懒，勤勤恳恳地做着他布置的任务，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可否认，符谨觉得商衍是个爱妹妹的人，但是商衍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白纸。
    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做事风格，决定了他注定会沾染黑色和灰色，而符谨并不认为，商凝月知道真正的商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反而是，以商凝月的性格，她绝对是正直善良的人，也不知道，当她知道，她崇拜的哥哥，其实并不如她眼中的那种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时候，眼里会是什么样的色彩？
    是恐惧？
    是排斥？
    还是包庇……
    符谨脸色复杂地看着商凝月。
    不过他不会愚蠢到把这个告诉商凝月，她还是适合当一张白纸，不过，白纸也会有变黑的一天吧。
    符谨突然有点期待，眼前的人能否一直保持白色。
    他点点头：“嗯。”
    随即进了办公室。
    他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椅子里，此时他内心仍无法平复，他抬手看了看刚刚开枪的那只手，这时才后知后觉，他杀了一个人，亲自动手。
    这一刻，他觉得办公桌上摆着的正义的天平仿佛成了一种讽刺。
    他默默地加重了天平的另一端，天平变得倾斜，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失去了一个天平。
    不过，符谨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