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外面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苏黎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椅上，身子半倚着男人肩膀，两人静静看着雪景，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路泽的手机响起。
    他按了接听键，对面很快传来一道男声，伴着嘈杂的音乐背景音，“路总，要不要过来喝点？”
    路泽瞥了眼怀里的女人，对着手机道，“你自己喝吧，我有老婆要陪。”
    对面愣了下，又说，“带她一起过来呗，正好让我们见见。”
    路泽闻言抿直了唇，声音转冷，“我老婆，干嘛让你们见？”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苏黎抬眸看着他，不禁莞尔，“为什么不带我见你的朋友？你都见过我朋友了。”
    路泽手指把玩着她一缕发丝，沉默半晌，才说，“你是我一个人的，没必要见他们。”
    “可我想见见你朋友。”
    苏黎撒娇似的晃了晃他手臂，“我们去酒吧玩会好不好？反正明天是周末。”
    见他不为所动，苏黎有些恼了，“我们交往一周，你都没有带我出去约会过，不是公司就是床上，搞得跟见不得光的情人似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路泽闻言一愣，怕惹她生气，妥协道，“好好好，我带你去。”
    暮色酒吧二楼，几个男人正喝着酒，视线瞄着楼下舞池摆动腰肢的美人，却见门口走进来一对引人注目的璧人。
    男人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长款大衣，身姿挺拔如松，眉目如画，英俊的面庞似是经过精心雕琢一般，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而他身侧牵着的女人，一袭清新淡雅的浅绿色收腰长裙，肌肤白皙如玉，娇艳明媚，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两人沿着楼梯而上，在二楼停了脚步，路泽视线转向几个朋友，冲他们轻点头，“去三楼包厢。”
    话落，他带着苏黎继续往三楼走去。
    他们进了包厢没多久，另外四人也敲门走了进来，路泽同苏黎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又附在她耳侧说，“不许看他们，你只能看我。”
    苏黎无奈看他一眼，同几人打完招呼后收回了目光。
    路泽的朋友长得都不错，身材高挑，穿着打扮时尚有品位，可同路泽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苏黎也没兴趣多看，静静坐在一旁，喝着路泽让人为她准备的果汁。
    与此同时，路泽与朋友聊天的声音传入耳畔。
    “怎么不声不响就要订婚了？都没听你提过弟妹。”
    “是啊，你这瞒得也太隐秘了。”
    “嫂子长得这么好看，要我我也藏着。”
    “说说呗，什么时候喜欢的？”
    几人迫不及待地发表完看法，路泽最后开了口，声音带着浅笑，“上辈子就喜欢了。”
    有人“啧”了声，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们上辈子怎么认识的？”
    路泽回，“在酒会认识的。”
    苏黎微微诧异，路泽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提起上辈子，倒好像是真实发生过似的。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的事，苏黎没再听进去，她想起耳鬓厮磨之际，路泽一遍遍问她喜不喜欢他，那双琥珀色眸子除了情动，还隐隐藏着忧伤。
    从酒吧回到公寓，她去厨房帮他泡了杯蜂蜜水，盯着他喝完，“上辈子的事，你能多跟我讲一些吗？”
    路泽将水杯放在桌上，眼眸晦暗莫名，“你真的想听吗？”
    “嗯。”
    苏黎应得很快，她半倚在路泽肩上，等了好半晌，才听他徐徐道来。
    故事有些过于离谱，苏黎消化了一会儿，仍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我脚踩了几只船？”
    路泽点点头，眸色略黯，苏黎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上辈子这么渣。”
    “上辈子是我欠你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路泽从未怪过她，他曾欠她一条命，她做什么他都没资格责怪。
    可他又盼望着，她能多喜欢他一些。
    夜深时分，苏黎做了个梦，梦见了路泽所说的前世，可她的梦里只有路泽一人，第一世，她因为给路泽下药被他折磨至死，第二世，她为了攻略任务接近他，有真心，也有利用。
    最终抛下他离开了。
    醒来时苏黎还有些恍惚，她看着身侧躺着的男人，唇角渐渐弯起浅笑。
    这辈子谁也不欠谁了，没有利用，只有真心。
    她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洗漱后来到厨房准备早餐，记忆里，她曾几次为路泽下厨，再次拿起厨具，倒也不觉得陌生。
    “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轻唤，她回头去看，就见路泽倚在门边，眼眶泛着明显的红。
    他一步步走近她，眸光微颤，“你怎么会？”
    苏黎冲他笑了笑，“我昨晚梦到以前的事了，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饭吗？等会就可以尝到了。”
    路泽垂眸看着她，短暂的欢喜过后，又浮起愁绪，“你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