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方法吧，”
    路明非注视着死去的龙王，“它几百年后，能再次醒来的方法。”
    “哥哥，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
    路鸣泽回头看向‘猫’，“哥哥，你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对自己残酷。”
    路明非的手有些颤抖…
    “等价交换哥哥，炼金术的理论，生命交换生命。
    和别人不同，你觉得等价就是等价，因为至尊无需向任何人，或者世界解释自己的意志。
    用一个人类的灵魂，交换一头龙王的灵魂，怎么样哥哥，很划算吧？
    就像你用猫的灵魂，交换一个陌生人的灵魂一样。
    在你的心里，自己的猫，应该比一个陌生人更重要吧，
    但是你还是‘交换’了，哥哥，你有时候真的挺傻的，别人的死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路明非也觉得自己真是个傻蛋，傻得冒泡的那种，
    他这样的笨蛋，居然有着怪物一样的力量……
    他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之类的话。
    可他一个小神经病，难过就是觉得难过啊，就算牺牲自己的猫就能拯救世界，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而且归根结底，
    拯救世界也好，拯救一个女孩的灵魂也好，真的是为了什么‘正义’之类的理由吗？
    13岁的少年，只是希望，自己的世界，不要那么残酷，
    只是希望世界上的悲伤，能少一些而已，
    这些比核弹还夸张的能力，不是应该交给几个大国的军事委员会掌握，用以相互威慑，防止世界毁灭吗？
    要是他像漫画《黑袍纠察队》里的祖国人一样，白天乱杀人，说；我不吃牛肉，
    晚上到处“掏枪”，“夸奖”别人的老婆很润，
    那谁又能来制裁他呢？
    没有人，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人能制裁他。
    权与力滋长欲望，而不受限制的欲望，会催生出“怪物”……
    路明非，不想成为“怪物”，
    他…宁愿当个小神经病。
    他最终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
    而这一次，他又赢了！
    正确的，正义的，不会让昨天的自己唾弃的他赢了！
    他怎么能用一个无辜者的灵魂，换取自己的心安理得呢？
    明明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他还是觉得难过，
    等价交换…
    他要献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
    “看来哥哥你已经有答案了，”小魔鬼的表情有些悲伤，“那哥哥，再见了……”
    “柳淼淼的新身体，我会让一个好姑娘送来，”
    就在路明非以为，小魔鬼已经滚回地狱了的时候，
    他却像是个画家一样，跑到路明非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仿佛要给他画一幅画，“哥哥，你觉得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还会是你吗？”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空气里，
    路明非的心被揪了起来，魔鬼这种生物果然非常讨厌！
    “这种事情我知道的，”路明非的声音微弱到，仿佛随时会消失，“不用你来告诉我…”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零注视着路明非，过了一段时间后，轻轻地问：“你和他见过了吗？”
    “嗯，”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有些意外零知道小魔鬼，却没有到惊讶的地步。
    毕竟他可没有去过俄罗斯，如果不是小魔鬼，零总不可能是来包养他这个陌生的小神经病的吧。
    “那你…”零少见的有些犹豫，“你讨厌他吗？”
    “当然讨厌了，人怎么可能不讨厌魔鬼呢！”
    “这样啊……”
    零没再说话，
    路明非总觉得，零有些难过，
    但是他已经没有心力去细究了，
    因为…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