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贵妃把持后宫,奏折要经过董贵妃才能送到皇帝面前,皇帝下圣旨也要经过董贵妃,谁也不知道,发出来的圣旨,到底是皇帝的旨意,还是董贵妃的意思。
朝堂更是姜首辅一言堂,谁要是敢稍微流露出对姜首辅、董贵妃、五皇子不满,立刻就会遭贬,甚至有杀身灭族之祸。
魏无缺亲自前往羽林军驻扎的北衙,质问为什么入宫轮值的表上没有他的名字,排班的文书都惊呆了,“你是谁啊?”
由于魏无缺每次都翘班,所以除了发工资的时候,大家都默认不存在他这个人,甚至他的大部分同事,根本就没见过他。
他亮出了腰牌自证身份。当晚,魏无缺在漪澜殿前值守。
趁着董贵妃不在的空隙,魏无缺溜进漪澜殿,见到了皇帝。
“你是谁?”行将就木的老皇帝躺在床上,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臣魏无缺,”他跪地行礼道,“魏乾明之子,魏无咎之弟。”
老皇帝看着他道:“其实你倒更像你母亲。你们魏家,跟他们……翻脸啦?”
“圣上容禀,?族大军压境,臣兄拼死抵抗,姜首辅隐瞒战报,臣不得已,夜闯漪澜殿,只为向皇上禀告实情。”
皇帝看着空虚的上方,似乎在对谁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族人又来啦……朕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圣上……”魏无缺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帝摆了摆手,指了指魏无缺身后的牌匾。
魏无缺想了想,飞身一跃,在匾额后面摸到了一道拟好的圣旨。
“去吧……去吧。”皇帝朝他挥一挥手,闭上了眼睛。
“臣告退。”
魏无缺不敢逗留,宫中耳目众多,他进宫的事情,迟早会传到董贵妃或者姜首辅的耳中,面对皇城的护卫军,他倒是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如果御风堂的人来了,事情可能就有点棘手了。
魏无缺带着圣旨,翻墙出了皇城,凭他的身手,这不是什么难事。
随后,魏无缺闯入北衙,当众宣读了圣旨。
当晚,驻扎在北衙的羽林军发生哗变,羽林军攻入皇城,杀了董贵妃和五皇子,把老皇帝从漪澜殿抬出来,抬到了金銮殿上,再挨家挨户地敲门,把大臣们请进宫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老皇帝宣布立三皇子为太子。
仅仅三天之后,老皇帝就驾崩了。而此时,魏无缺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青州。
走到半路,他就听说了青州城被攻破的消息。对于这个消息,魏无缺心里,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继续前往青州的路上,他看到了越来越多,拖家带口逃亡的人。
青州城里,到处都是凶残的?族人,拿着刀烧杀抢掠,魏无缺驻足在十字街头,恍惚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从青州到京城,再从京城到青州,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不过七天。短短七天时间,青州城就从塞上江南,变成了人间炼狱。
就在十字路口,两个?族人正从几具尸体身上,摸出最后的财物,其中一个抬起鞋底,擦拭干净刀上的血迹,向同伴使了个眼色。
他们注意到了魏无缺孤身一人,更注意到了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饰品,甚至注意到了他俊美的脸庞。
他们拿起刀,缓缓靠近魏无缺。
“找死么?”魏无缺看着他们,语气淡淡的,充满了疑惑。
两个?族人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忽然,一道黑色人影闪到了他们面前,抬起两只手放在他们头顶上方,在?族眼中,摸别人的头是极大的冒犯,两个?族人大怒,立刻就要砍掉对方的手。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变得非常缓慢,四肢好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又好像身体灌了铅,一举一动都非常费力。
两个?族人刚知道害怕,更加让他们惊恐的事情就发生了,魏无缺握着他们的手,把他们的刀放到了脖子旁边。
两个?族人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听不懂自己说话的,拼命冲着他挤眉弄眼。
“可惜,没时间慢慢玩了。”魏无缺说完,一推胳膊肘,让那两个?族人自尽了。
又有七八个?族士兵,从街对面的米铺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被他们连拉带拽拖出来,尽管那个女人脸上都是灰土,但还是看得出来,颇有几分姿色。
那几个士兵站在米铺门口,嘴里大嚷大叫着,对着魏无缺这边指指画画,显然是看到两个?族人死在了魏无缺手上。
魏无缺皱了一下眉,“麻烦。”
几个?族士兵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魏无缺把刀从那两个人的脖子上取了下来。那群人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目光凶狠地看着魏无缺,
“吵死了,”毫无预兆地,魏无缺将两把十斤重的大刀,轻轻松松掷了出去,正中两人胸膛,快不及眨眼,魏无缺跟了过去,又拔出刀,砍倒了旁边两人。剩下三个人,一个被石头绊倒,魏无缺踩住他的后背,脚上用力,那人顿时吐血数升,四肢抽搐,不一会儿就没气儿了。魏无缺追上去,一把揪住那个逃跑的,那人手里拿着刀砍过来,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