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后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了,她所处的暗室伸手不见五指,长时间被困在这种地方,她已经要疯了。
终于,暗室的门被打开,温太后先是被外面透进来的光芒刺了眼睛,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有些贪婪地看着外面的阳光。
丁忠扶着顾衍走进了暗室,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有一个太监的手里正捧着白绫。
看到这一幕,温太后慌了,她几乎是爬到了顾衍的脚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皇上,哀家是你的生母啊,你不能杀我。”
顾衍一脚将温太后踢开:“是你先要杀朕,朕只能杀你。”
温太后依旧苦苦哀求:“哀家是被温岚蛊惑,才会帮着他们谋逆,你要相信哀家,哀家是不想害你的。”
“太后这话说的,自己相信吗?”顾衍嘲讽道。
“你若是杀了哀家,你让大历的臣民如何看待你?”
“太后你知道驻颜案被公之于众之后,百姓们是什么反应吗?”顾衍冷冷地说道,“他们都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朕杀了你,也是民心所向。”
温太后摇了摇头,她不停地往后缩:“不会的、不会的……”
“太后,朕今日来送你最后一程,也算是尽了与你的母子情意。”顾衍抬手示意身后的太监动手。
那几个太监立刻拿着白绫上前,而顾衍则是在丁忠的搀扶下退出了暗室。
站在暗室门口,顾衍听着里面的动静,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太监走了出来:“皇上,已经办妥了。”
顾衍的余光扫过里面,看到了温太后死后狰狞的面孔,点了点头:“太后罪孽深重,死后不葬皇陵,秘密发丧。”
“是。”
在回去的路上,顾衍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心口也越来越难受,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了地上。
丁忠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皇上,宣太医吧。”
顾衍摇了摇头,他最近的头疾发作次数越来越少,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而他每一次情绪波动都会让他心口不顺,导致吐血。
所有人对他的病情都是束手无策,只能静心养病。
可是现在的他,如何能够静心?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去操心。
“回去吧。”
见状,丁忠也没有强求,继续扶着顾衍往回走去……
——
雍华宫
苗道士为赫连浠诊脉之后,脸上多了喜色:“你肚子里的孩子,快满三个月了,等过了三个月,这一胎就算是稳了。”
与苗道士的喜悦相比,赫连浠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苍凌的使臣们回去的路上如何了?”
“棠夫人已经将他们全部截杀,那些使臣久不回国,苍凌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赫连浠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皇上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他撑不了多久,等他死了,这大历的天下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赫连浠心中有些担忧:“但是皇后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这段时间我一直找机会对九皇子下手,他将九皇子保护的太好了,根本没有机会。”
苗道士对林疏月倒是没有什么警惕心:“一个后宫女人罢了,只要我们掌控了皇宫的局势,到时候就先杀了皇后和九皇子,只要你腹中的孩子是皇上唯一的继承人就足够了。”
赫连浠点了点头,苗道士站起身,“贫道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派人来知会一声,你腹中的孩子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苗道士离开之后,星回和晚冬走进来,她们不由地为赫连浠抱屈:“这苗道长的眼中只有您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人我们能相信吗?”
赫连浠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本宫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用一个孩子能换来本宫想要的东西,很值。”
星回有些踟蹰地问道:“可是苍凌王那边会为了使臣的消失,对大历出兵吗?苍凌王连荆楚十三州都能让出来,又怎么会顾念那些使臣的死活呢?”
赫连浠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他当然不会顾念那些使臣的死活,但他在乎荆楚十三州。大历派去接管荆楚十三州的人还在路上,一切未定,本宫将使臣失踪的把柄交到他手里,你觉得他会不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可这样一来,大历会不会继续对苍凌出兵?”
“那个时候,顾衍应该已经死了,正值改朝换代的时候,有谁还会顾得上苍凌?届时,苍凌不仅可以保得住荆楚十三州,大历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听着赫连浠的话,星回和晚冬的脸上都出现了笑意……
温太后和狩女台的案子被百姓知晓之后,确实在民间掀起了千层浪。
但是荀清俞的判案动作很迅速,百姓们在知道所有犯案之人都被处罚,就连太后都未曾幸免过后,也就没有出现闹事的情况。
毕竟皇上连自己的生母都没有包庇,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再愤恨于此案,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