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寒国守军们加固城防,准备迎接可能更加猛烈的攻击;
另一方面,智伯精心挑选的使者,带着寒浞的密信,悄然离开了寒亭,踏上了前往胤国的旅程。
在华少康的临时行宫内。
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室凝重的气氛。
桌上摊开着地图,德州、寒亭、九夷元老殿等地标被一一标注,显示出当前复杂的战局。
华少康端坐于主位,眉宇间既有对胜利的期许,也有对叔父华仲夏行为的复杂情感。
“诸位将领,今日召集大家,是因为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夏父华仲夏亲率胤国大军,攻下了德州,并围困了九夷元老殿。”
华少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龙骥,一位来自小国的将领,面露疑惑,他虽勇猛,但在大局观上略显不足。
“殿下,我认为这是天助我复国大业。”女艾,这位擒杀寒国大皇子寒浇的女将,声音坚定,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华仲夏此举,无疑为我们减轻了后方的压力,使得我们能够更专注于攻打寒亭。”
“话虽如此,但华仲夏的动机何在?”狐影,原宫女出身,后成为华少康的智囊,她眉头紧锁,分析道,“他为何会突然出手?难道真的是为了帮助我们吗?”
后勤管家铜山,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闻言沉吟道:
“不管他的动机如何,至少眼下他确实为我们创造了有利条件。我们应趁此机会,加快对寒亭的攻势,以免夜长梦多。反正我们灭掉寒浞,肯定就是我们的少主称帝。”
先锋武罗,直接拍案而起:“管他什么动机,只要他能帮我们复国,就是朋友!但若他敢背后捅刀子,我武罗第一个不饶他!”
姚辅,姚国主的叔叔,此时却阴阳怪气地插话道:
“哼,华仲夏这小狐狸,怕是看到我们即将成功,才出来摘果子吃吧。他之前龟缩在西岐,现在又如此积极,其中必有蹊跷。”
季杼,大破戈地的名将,性格直率,闻言大怒:“姚辅大人所言极是!华仲夏那厮,之前不见人影,现在看我们快赢了,就跳出来抢功劳,实在可耻!”
面对众人的激烈讨论,华少康抬手示意安静,他深知此刻需要冷静分析:
“诸位稍安勿躁。夏父的行为确实让人费解,但我们必须保持清醒。他若真有意助我们,我们自然欢迎;若他有意天下……”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德州与寒亭之间的连线,似乎在衡量着每一个决定的重量。
“诸位将领,我深知你们对复国大业的忠诚与热血,也理解你们对华仲夏行为的疑虑与不满。”
华少康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在此刻,我们更应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切记勿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特别是季杼与姚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安抚之意。
“季将军、姚辅大人,你们的担忧我感同身受。然而,我们不应被愤怒蒙蔽双眼,更不应轻易揣测他人的意图。”
说到这里,华少康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以显得更加真诚与无私。
“若说天下,我自是心怀苍生,渴望华朝再现辉煌。但若论皇位,我华少康其实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之所求,不过是能亲眼见证华后氏的荣光重归九州,让百姓安居乐业。”
此言一出,龙骥、女艾等人面露敬佩之色,而铜山则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但季杼与姚辅却大惊失色,显然不买账,他们的脸色更加阴沉。
季杼率先开口,声音如雷贯耳:
“殿下此言差矣!您乃华后旭陛下之子,正统血脉,继承皇位天经地义!华仲夏虽为华后旭嫡子,但亲自丢了江山不说,且多年未归,龟缩不出,怎可再言皇位之事?我等誓死追随殿下,绝不相让!”
姚辅也紧跟着附和道:“正是如此,殿下慎言。您若退让,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更让那些宵小之徒以为我华后相一脉无人,可任意欺凌!”
华少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季杼等人忠诚的欣慰,也有对局势的深刻把握。
“二位将军忠心可鉴,我华少康感激不尽。但请听我一言,皇位之事,非我一人所能决定,更非一时之怒所能解决。”
他再次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德州与寒亭之间,语气变得异常坚定:
“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击败寒浞,收复失地,让华朝的旗帜再次飘扬在九州之上。至于皇位之争,待大局已定,是谁将寒家皇帝老子撵走,自有公论。”
说着,华少康的目光变得异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