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百官们震惊欣喜于李元宁的解说,上首位置的王玥彤却是早已气得面色铁青。
这丫头废话了半天,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说治理城西流巷街的清儿比不上那逆子的女儿吗?
凭什么?哪里就比不上了?规定的期限内,明明是清儿的治理方案更加出彩,这一个个却都全是满嘴胡言乱语地扯出什么城北的治理方案更有前景和远见等废话!
呸,全她娘的胡说八道!那小孽种现下都已经输了,还谈什么将来和前景?
那些开口反对质疑清儿的人不过是看那逆子皇位稳固、曲意逢迎罢了!
尤其是李家这个臭丫头,人不大、却着实奸猾,嘴里的话更是一套一套的专抵着她来。
王玥彤心里愤恨,看向李元宁的目光恰如带了刀子一般,只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才好。但她也清楚李元宁如今的地位和话语的分量,尤其是在百姓们的心中,明白自己一个处理不当,怕是会将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百姓、全给推到了对立面。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王太后心里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能驳得李元宁哑口无言、心服口服的同时,又能震慑住满殿群臣。
而李元宁呢,却是半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讲述完民意的几层意思后,还颇为惬意地仰着脸微笑地看着王玥彤,似有一种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一一给你解答的意味。
李元宁这番好整以暇的动作和神情立时惹的朝臣们纷纷侧目,暗自感叹她的犀利和老练。
便连上首的瑾成帝都忍不住微挑了一下眉。
所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对于王氏太后这样心机深沉的谋算高手,气急败坏的大声疾呼和跳着脚的据理力争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有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散漫和随意才能攻击对方的心房。
果然,纵使心中有所权衡思量,但瞧着李元宁那副悠闲轻松、甚至有种开解顽童稚子的姿态,王氏太后还是怒了、显而易见的怒了。
这一个个的都与她为敌!都见不得她家清儿的好!
心中的怒火化成不甘充斥着王太后的脑海。
她就不明白了,那小贱种的治理方案到底好在哪里?
自家清儿的治理方案又是哪里不好?
给城西流巷街的百姓看病问诊、传授他们新的技艺,这样的治理方案怎么就没有前景和未来?
心里憋着一口气,王玥彤当即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道:“监正大人对于民意的解释倒的确令哀家耳目一新,只是不知以监正大人的评定,似清和郡主这般为百姓问诊授业、关注百姓生命疾苦的治理方案属于哪一类?”
既然撕开了脸,她倒是要问问清楚。城西流巷街的治理方案为民利民,该属于这丫头口中的哪一类?且她李元宁又凭什么这么认定?
“百姓们对于城西流巷街治理方案的认知乃是对于事物表象性认知,”对上王玥彤杀气腾腾的眼神,李元宁不卑不亢地回复道:“属于浅度民意。”
“浅度民意?”意料之中的回答,王太后却表现的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的样子,当即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道:“监正大人当真好评定!”
说完,不等李元宁回答,王玥彤又面色一冷,质问道:“城西流巷街的治理措施哪里就不好了?为民利民也有错了?为什么到了诸位的嘴里,就成了没有未来和前景的方案?大庭广众之下,诸位竟然能睁眼说瞎话到如此地步?”
对啊!说说哪里不好!别什么高谈论阔地在那里胡扯。拿出论据来啊!
“历史是检验一切的真理。我等有没有胡说,太后娘娘为什么不参看东陵建国至今的史册呢?”微侧着身子,李元宁不疾不徐地道:“从高祖皇帝后期到如今,流巷街可不是第一次治理,与清和郡主治理方案雷同者更是不知凡几。可结果呢?”直视着对面的王玥彤,李元宁一字一句地道:“流巷街还是那个流巷街。”
伴着李元宁话落,周围一阵附和。的确是这个理,之前他们被王氏太后带偏了关注点,倒忘了这茬。
倒是大殿中一直支持王太后的那一波人,此时脸色极为难看。显然李元宁的这个论据某种意义上讲是可以直接推翻清和郡主的治理方案。
当然,大殿里、脸色最为阴沉的还是要数王太后,但即使如此,她也半点不曾示弱,当即嘴角微勾,轻斥道:“那这也不能说明城北的治理结果更好,大刀阔斧、强政干预就是好的了?”
闻言,大殿里立时鸦雀无声。若说城西流巷街的治理结果不尽人意,城北的治理结果显然更是差强人意,至少目前如此。
基于这样的情况,众大臣觉得自己之前已然同太后娘娘说得很清楚了,奈何对方一直拒绝接受。
是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很想知道监正大人会如何回答。
只见,王太后话音刚落,李元宁便下巴一扬,语气极为认真似又不解地道:“所谓不破不立!积年沉疴,难道不该用重药吗?”
如一击铁锤敲在众人的脑海,所有人似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经历了一番大刀阔斧整顿之后的城北流巷街,会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