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舵里,李信就守在了付水沫的身边,寸步不离。
李信还是未放下十音阁会面张炽烈一事,虽然已经遣人确认对面那人就是冯才最喜爱的儿子冯纪长,可是那副面容却留在心底难以言。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有那同样稍纵的眉眼还有谈吐之间的举动。
“叔,你不必每日都来我这儿。”付水沫起了个大早,一开门就见到李信端着茶盏在自家别苑前搭了个茶案子。
付水沫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关上,也不知李信已经坐在这待了几时,只知道自从回来后他总是会寻些由头不离半步。
“新沏好的茶,尝尝?”李信伸手邀了邀道。
付水沫自是听了叔命,坐下来随手掌了一盏,仔细抿了两口味道还挺不错。
“好喝。”
李信微微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见你这几日都呆在舵里,有想好如何应付那道任务了吗?”
“李叔,看来你跟着我是想探查我到底有没有方子呀。”付水沫玩笑道,随而将这杯的茶盏把玩在手间。
“前几日,我倒是去了藏书阁寻了些法子。”
“哦?”
“传闻中曾记载了一种人皮纸相,若是能在一具死尸身上附上这皮相。便可替代我的身份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付水沫思酌了片刻,只是觉得这样一来验尸之时,应该不会察觉出有何漏洞。
“这听起来倒是不难,不过要真做起来,这人皮纸相素来也只是传,并且难以制作,况且你又是不知从何处的书籍上寻得。怕是会这手艺的人也难寻啊。”李信叹了口气,法子确实合适,可是能使这法子的人实在是难以找到。
付水沫停留了眸色,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这种事就没有不易的,世上道路千万条,这一条走不通还有第二条第三条…李叔放心,我心中自是有数。”
“唉,你还真是同…你爹一样,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自己咽在骨子里,不让我们掺和。”李信言时停顿了半刻,似乎想些什么,但又忍住了没出口。
“李叔,放宽心。你们都在这,我哪敢在自个身上造次。不过对于这人皮纸相,舵内所属王叔消息最为灵通,或许我问问他应该能有所收获。”付水沫笑了笑,继续道。
“嗯,匀之手握黔塘舵情报线脉,你自是可以找他,或许能讨个人皮纸相的线索。”李信点零头道。
“不过…万事皆要心,冯才此人能一手起到如今的地位,千万不可觑。”
付水沫听后随而起身作了作揖:“这是自然,他的为人和品性在那夜我就瞧个一清二楚了。”
言时,那眉蹙微微紧凑在了一起,李信见着付水沫伤怀之样,手间的拳头紧紧攥着。
“李叔,那我先去找王叔求得一二。”
“嗯。”
付水沫离开自己的别苑后,沿着熟悉的路径而校山间清冷,鸟鸣彻响。沁入心脾的花香嗅在鼻尖,他游走在这舵里许多日子,也算是能辨清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容了。
黔塘舵藏处在山间,仿若是世外的桃源之地、与世无争,然而内里却大有文章。
不过舵里平日见不着几个人影,听王匀之提起过许多人都去了山外的据点做事,唯有核心的人员才会留在黔塘舵里。
很快,他就一路走到了王匀之所在的院落。只是见着这里冷清一片,门帘紧扣,似乎王匀之并不在屋内。
“舵主。”身边响起一声,付水沫转过身去见到了巡逻至茨护卫。
早在他来到黔塘舵后,三位叔就召集了舵里的人介绍了他的身份。所以有时候遇见了,这些舵里的人都会尊称他一声舵主。
“你可有见到过王匀之副舵?”
护卫思酌了一刻,仿佛想到了什么:“属下之前在巡逻时似是看见过王副舵的影子,不过他好像去了禁地。”
“禁地?”付水沫听便,心中那块疑团又一次铺展开来。
黔塘舵有一个地方别称为禁地,就算身为舵主的身份也不能随意闯入那里。
付水沫偶然路过那处时,曾经怀揣着好奇心想试探几番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可是还没迈出几步,就感觉到身前挡着一道结界。
这结界所布的魂力极为强劲,就算是师父张炽烈在前也可能没有几率能破开这结界。
付水沫想着或许这道禁地与黔塘舵的前身有关,听闻那个鬼婴儿并未是凡人中物,当年一手酿造了屠戮黔塘舵上下的惨境。
莫不成这禁地是封印曾经杀戮的怨气,抑制黔塘舵死去的冤魂作乱的地方。
一想想,付水沫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过自从踏入这处,他几乎就没有见到四周有魂魄,一度还以为自己那见鬼的功夫失了效。
不过想着刚进来这处的那两根大柱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