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他疯了?”孙玉环忍不住问。
“他没疯,只是跟秦敏一样,得了梦游症。”庄念禾继续胡诌着。
“什么?”听到这,孙玉环眉心狠狠跳了下。
“听说那段时间他刚好跟邻居家起了冲突,心里憋着一股气,夜里梦游症发作时,心里的狂性也发出来了。”庄念禾带着几分唏嘘道。
“但他发作时根本认不出面前人是谁,所以才误杀了自己一家。”
“那后来呢?”
“后来他醒了之后接受不了现实,跳河自尽了。”庄念禾道。
“那也太可怜了。”孙玉环忍不住道。
“谁说不是呢。”庄念禾轻叹了声,\"就是因为太可怜,而且这件事又太离奇,所以才会传到我们那边。”
“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世上还会有这种事。”
“嫂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孙玉环眉头轻蹙,道:“你是不想让我插手明伟跟秦敏的事?”
“没错。”庄念禾目光真诚,“患上梦游症,后果可大可小。”
“如果秦敏只是夜游,不会伤人还好些,但秦敏是会拿刀的。”
“虽说周副连长能绑着她,可绑得了一时,绑不了一世。”
“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会有这么严重吗?”孙玉环虽这么说着,但眉目间的担忧肉眼可见地更多了些。
“所以我才说万一。”庄念禾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没白说。
尽管孙玉环目前表现出更多的是对秦敏的同情和惋惜,言语中更有维护她的意思。
但那是在不知道周明伟对秦敏家暴的前提下。
倘若她知道了事实真相,明白秦敏如今的作为只是为了离婚,她是会选择继续维护秦敏还是帮丈夫的外甥遮掩?
庄念禾无从得知答案,更知道秦敏赌不起。
所以她只能无中生有,干扰孙玉环,不说让她劝离婚,至少不能让她劝不离。
至于周明伟那边,另想办法就是。
“嫂子,如果周副连长是你亲外甥的话,这些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庄念禾又道,“要是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就请你多担待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孙玉环拍了拍她的手,神情很是动容。
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你这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回头我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周明伟虽是老严的外甥,但毕竟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认真算起来,在这件事上,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外人,有些话确实不该说。
闻言,庄念禾“嗯”了声。
俩人也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继续往家属院走去。
“唉,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大院里,几个家属正在闲磕牙。
“啥动静?”有人笑着打趣,“你们那楼里有人摇床啊?”
先前说话的吴金枝啧了一声 :“有人摇床倒好了。”
她说到这时,瞥见了旁边坐着的邹红梅,目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鄙夷,随后招呼着众人围在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
“摇床咱还能听个乐子,这动静听着吓人。”
邹红梅察觉到吴金枝的排挤,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却也找不到借口发作,只能暂时忍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吴金枝身边一人指了指秦敏所在的那栋楼。
“可不是吗?”吴金枝道,“每天大半夜地就咚咚响,我们楼在他们楼后面都能听得到,不知道跟他们一栋的夜里怎么睡得着的。”
“这两天虽说夜里消停了,可到半下午的时候,还是咚咚的响,吵的人午睡都睡不好。”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家弄出来的这么大动静。”
“亏你住那么近,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另一人忍不住道。
“咋,你听说了?是谁家啊?”
“是周副连长家。”那人的声音放的更低了些。
“周副连长家?难道是秦敏……”
吴金枝刚说到这,就看见身边人冲自己使眼色:“咳,别说了。”
她扭头,却见不远处秦敏正往这边走,便立刻住了嘴。
可就在这时,刚才在旁边一直沉默着听她们说话的邹红梅却陡然开腔道:“你们刚才说我们那栋楼的动静是秦敏弄出来的?”
“谁说了?我们可没说,你别在这乱讲!”
吴金枝没想到邹红梅会忽然把自己撂出去,登时有些慌,慌张之余还不忘瞪她一眼。
怪不得陆见川两口子非要把这人送到派出所去,真是够贱的!
邹红梅却丝毫不避忌她的目光,反而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刚才不是还排挤自己吗?有本事现在别慌啊。
想到这,她又冲着已经快走到跟前的秦敏道:“秦敏,你快过来。”
“吴嫂子想问问咱们楼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