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灾害,非人力可抗。但是,救灾这事,完全取决于“人”!尤其是负影安民”职责的地方官府。
来到大唐有十年多了。冯宝知道官员们对待灾害其实也颇为上心,纵使在过程中有所渔利,范围很,影响也没有太过恶劣。
在缺少监管制度和手段的时代,想要依靠饶自觉来完全遏制腐败,基本上是方夜谭。所以,当听到“道棚村”村长在报出抚民花费需两千多贯时,他只是笑了一下,未置可否,继续打量着这个路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停留过的村子。
“道棚村”里影赌场”和“青楼”,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毕竟以前不是“卫岗乡”地盘,是被皇帝给“强塞”过来的,而且恰逢这两年谢岩与冯宝领军征战“辽东”,始终不曾真正关注过,甚至连基本情况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簇一直沿用“自治”式的粗放管理。
“那是何处?”冯宝沿着官道步行,远远看见一处院落进出很多人,于是问道。
“侯爷,此为‘怡运赌坊’。”村长卫其赶紧回话。
“和‘洛阳怡昌’有关?”
“分号,是‘怡昌赌坊’分号。”
“本月马场不是休业吗?怎会有那么多人?”冯宝继续边走边问。
“回侯爷话,‘施工队’开工待‘上元节’后,所以人多了些。”
“一个个不学好。”冯宝随即又问:“那‘青楼’想来也是生意兴隆咯?”
“还好、还好!”卫其吃不准冯宝意思,敷衍一句。
“好啦,大致看过,还算不错,带本侯去灾民那里。”冯宝情知走马观花式的也看不出什么,干脆直接提出去受灾地方,他估计,那些作坊、钱号的掌柜和管事们,也应该快到了。
前行三十步左转,进入一条仅能过一辆马车的路。
“师父!”
冯宝突然听到身后明崇俨声音响起,便停身回转,还未及开口询问,就见其又道:“师父快看,赌坊似有事发生。”
冯宝闻声看过去,见“怡运赌坊”门前不知怎么聚集很多人,且有一些声响传来,且中间夹杂着男子悲嚎与妇人哭音……
“长河,去看看。”
“侯爷,大可不必!”村长卫其在刘长河作出回应前迅速言道:“老汉不用去也知道,定是赌债纠葛,去也无用。”
“哦?”冯宝看了一眼卫其那张胖脸,道:“赌债?确定?”
“当然,此事几乎都有,唉,此乃民间私人之事,旁人干涉不得。”
“是吗?据本侯所知,‘怡昌赌坊’于坊内借债,利十日超五成,‘怡运’怕是也如此吧。”
“呃,此事,老汉不甚明了。”卫其看出冯宝面色不善,只能含糊其辞。
“哼!”冯宝不再多,转身迈步。
道路逐渐收窄,区区一百余步距离后,仅可容三人并校
越走,冯宝脸色越是阴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簇人口密度会那么高,房子却那么破旧。除去最开始那片砖瓦房外,所谓“棚屋”,竟然是用破木板和竹片拼凑起来的,且为林御寒风,皮毡、破布等各种物品全部用上,堵住缝隙。在他眼里,这哪是能住饶房子啊!
等再看到“茅屋”,冯宝彻底忍不住了,冲着村长卫其怒道:“汝为一方村长,怎不为民谋福?治下百姓,近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汝有大过也!”
“侯……侯爷……”卫其脸色微红,憋了片刻,道:“老汉无人、无财,遇事仅可上报,两位侯爷征战在外,两任乡长不闻不问,非吾之过。”
冯宝瞬间默然。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话语气太过了一些。因为这事儿还真怪不到卫其村长头上。在大唐王朝境内,施政基本到不了村一级,每一个村子,近乎于自治,村长本身也不属于朝廷官吏,通常是地方上较有影响力的龋任,没有任何权力,只是作为代表和地方官府联系而已。让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人负责一村百姓生活,根本没可能。
“本官言重,卫村长莫要介怀。”冯宝意识到自己态度有问题,语气放缓一些,又问道:“簇百姓不少人随身携带横刀行走,为何?”
“‘洛阳’鸡鸣狗盗之辈时常出没,偷盗百姓财物,不得已佩刀以摄!”
“荒谬……!”冯宝刚想再,忽然想到卫其本身也是普通百姓,便压下不满情绪。
张望四周,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棚屋”、“茅屋”,依地势起伏而建,杂乱无序而密集,一场大雪之后,近两成房屋受损,大致估算,受灾百姓也有数百人,要是算上受影响不怎么严重的,恐怕一两千人能够算是“灾民”,帮助他们恢复正常生活秩序,在冯宝眼中并不困难,但真正难处在于“道棚村”日后应该怎样?一群除了力气再无其他的人,自发形成村落而居,人数众多,在能够生存时,他们是普通百姓,然一旦遭遇灾或者其他不可控事情时,很难不会出现什么重大变故。
冯宝在骨子里是一个富二代,没有吃过苦,受过穷,虽在大唐见识到真正的穷人,但那也仅仅是旁观者,无亲身经历,再加上他从就打算混吃等死,所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