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派很快便察觉到了激进派的阴谋,之后的数百年间,他们一直东躲西藏,令激进派难以寻觅,故而这些年所炼制出来的毒人数量寥寥,想要实施毒人军团的计划还远远不够。
激进派只能先将这些毒人冰封起来,使其肉身不腐,并在其体内埋下一种特殊的蛊虫,每隔一月便用血喂养一次,让其与毒人共生,待到时机成熟之际再利用这些蛊虫驱使毒人散播毒素。
于是激进派便将抓来的和平派和毒人一同秘密囚禁在一座雪山上。这座雪山因地处偏僻,又有雪狼盘踞,本就人迹罕至,再加上他们利用毒物和蛊虫设下防线,更是令人难以踏足。
激进派用一种蛊毒控制着关押在此的和平派,他们每隔几月便会送来一批中原人与其交合,让其繁衍带有巫师一族血脉的后人,待这些后人可以生育后再将带有巫师血脉的其父或其母制成毒人,以此往复。
子菱正是诞生于这座雪山之中,她自记事起便与毒物蛊虫为伴,但她却丝毫不畏惧,反而对它们颇感兴趣。久而久之,子菱在毒、蛊方面的天资也逐渐展露了出来。她三岁便会识毒,六岁已会炼蛊,激进派发现了她的天赋,于是破例将她纳为己用。
他们将她带出雪山后,对年幼的她进行循环感化,不断重复、强化并灌输激进派的观念,哄骗她为他们制毒、练蛊。
后来,随着与外界的接触越来越多,子菱逐渐发现中原并非长老和族人所说的那般不堪,她甚至越来越喜欢这片土地。
直到子菱长大成人后,在一次偶然间,她得知了激进派的阴谋,也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至此,她才彻底看清激进派的险恶用心。
子菱的母亲是和平派的后人,在诞下她后,因无法再生育便被激进派制成了毒人冰封在雪山上的冰洞中,而她的父亲则是一名郎中,在母亲被制成毒人前,便已被激进派残忍杀害。
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自子菱口中道出,恍若昨日。
子菱紧握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悲愤,可眸底仇恨的火焰却浓烈得难以掩饰,那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恨之入骨的愤怒。
而接下来所发生之事,更是令人唏嘘不已。
得知真相后的子菱心中悲愤难平,她对激进派这群杀父囚母的仇人多年来的利用和欺骗感到无比愤恨,为自己父母的不堪遭遇和被囚禁在雪山上的所有人的命运感到悲痛不已。
复仇的火焰燃烧着子菱的每一滴血液,她暗自立誓,一定要解救出自己的母亲和被囚禁在雪山上的所有人,并摧毁激进派的阴谋,将他们驱逐出中原。
于是子菱开始偷偷研制用来控制那些人的蛊毒和七煞的解药。
她隐忍多年,终于研制出了蛊毒的解法,但由于七煞此毒太过特殊,那些激进派对她又并不完全信任,这些年从未让她参与过七煞的炼制,以致子菱对七煞的破解之法始终研制无果。
后来,子菱以寻找新毒蛊的毒材为由,踏遍中原,终于寻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荧惑草”的药草。此药草可解百毒,服食之后将会与心脉合二为一,从此再也不会受剧毒的侵蚀。
古籍上还记载,此草只生长于毒物聚集的极阴极寒之地,可子菱曾踏遍毒物聚集之地,那些地方几乎寸草不生,从未见过这类药草,于是子菱便想到了那座囚禁着她母亲的雪山。
雪山本属极寒之地,而激进派在周围布下毒物和蛊虫多年,常年受毒气滋养,乃属极阴,如此极阴极寒之地实乃孕育荧惑草的绝佳圣地。
子菱偷偷潜回雪山,用毒将守在雪山下的守卫一一除掉,并用药粉驱散了雪山周围的毒物和蛊虫,将毒蛊的解药分发给了囚禁在山中之人,让他们逃离了此处,自己则前往雪山深处寻找荧惑草的踪迹。
寻了整整两日,子菱才终于在一处山崖上发现了荧惑草。可古籍中并未记载过这种药草的采摘方法,子菱当时并不知道荧惑草一旦离根,不久后便会枯萎,药效尽散。她采摘了所有药草,只留下一株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约莫一炷香后,子菱发现手中的荧惑草开始渐渐枯萎,她当时救母心切,只当此药草离根之后便会如此,也未曾多想,便急急忙忙前往冰洞,将药草全数喂给了她的母亲和那些毒人。
岂料,枯萎的药草不但没能解除他们身上的煞毒,反而还刺激了他们体内的蛊虫,唤醒了被冰封的毒人。
直到此时子菱才终于明白,荧惑草需要采摘之后立即服食才有解毒之效。子菱悔不当初,她一边躲避着毒人们的抓咬,一边将自己的母亲往荧惑草的方向引,想利用最后一株荧惑草救治自己的母亲。
可子菱未曾想到,之前她洒下的药粉虽驱散了山中的毒物和蛊虫,却也破坏了山中的防线,让山里的雪狼活跃了起来,雪狼和毒人相遇后,在山中撕咬成一片。而令她更没想到的是,雪山下守卫的尸体会引得路过的林绾绾心生疑窦,当下便决定与苏景迁和容绥还有暗影一起上山一探究竟。
子菱跪在地上,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她脸色逐渐苍白,紧攥的手指缓缓垂下,整个人仿佛被